“姚先生有何指教,奕,洗耳恭听。”落座之后,许奕面色郑重起来。
这一日下来,姚思廉在观察许奕,许奕同样也在观察姚思廉。
一日观察下来,许奕在姚思廉身上并未发现丝毫世家、官僚的影子。
相反,姚思廉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好为人师的老夫子形象。
且这位老夫子眼中有国,心中有百姓。
姚思廉扭头看向身旁的许奕,面色逐渐的严肃起来。
许奕心中清楚,姚思廉如此姿态,定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许奕摆正姿态,做洗耳恭听状。
见此,姚思廉不由得微微点头。
姚思廉指了指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石碑缓缓明知故问道:“京兆尹,你可知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许奕心中一愣,随即顺着姚思廉的手指看向不远处那密密麻麻的石碑。
正对着二人的那些石碑,无一例外皆是背面,也就是所谓的赈灾耻辱碑。
许奕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
至于知道什么,许奕并未明言。
这一次愣了一瞬的人换成了姚思廉。
姚思廉回过神来叹息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般去做,这么做的后果你可想过?”
许奕看向一脸叹息的姚思廉笑而不语。
不回答,有时候便是最好的回答。
无言,却胜似人世间一切言语。
姚思廉重重一叹,满脸凝重道:“你可想好了,只要耻辱碑存在一日,你与那些世家便一日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