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医生怎么说的……”
“就是植物人,还问我师姐是不是跌跤了,我说没有,检查后也没脑溢血;昨晚我去的时候,都以为她在卧室里睡觉,喊了好久没答应,我就叫来了村头武良夜他妈,之后发现她在床上昏迷不醒……我们折腾好久都没叫醒她,最后和毛苔他爸一起只能送到了这里。”叔公说起了经过。
“那我毛叔武婶呢?”
“师姐不能没人看,你毛叔去买早餐了,你武婶回去收拾师姐的家什,准备常驻这里了。”叔公示意我看向走道的陪护病床。
“重症监护室……贵么?钱,我可以去找……”我忽然悲从中来,身上只有几十块,阿婆应该也没什么存款。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可那是我阿婆,以前她救我,现在我不救她谁来救?
突然出了这事,我顿时不排斥什么上门了。
此刻就算是让我替换阿婆躺在那,或者把我卖了,我也愿意。
“贵什么贵,钱你叔公有,用你操心?”叔公白了我一眼。
我感动直掉眼泪,问道:“叔公,还有能救我阿婆的办法么?”
“钱的问题不用你管,叔公已经打电话给问米婆了,她那边刚还忙别的法事,一听你阿婆出事就赶过来了,应该就到了。”
我心中松了口气。
叔公他们捣鼓了一晚上,也没能让阿婆灵魂归位,可见术业要专攻。
骆越巫蛊擅长御使鬼蛊,而问米婆既问觋婆,是通灵传讯的职业,负责在阴阳间传递信息。
如果沟通到阿婆,就知道他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归位了。
我心中虽然也焦急,但叔公寄望于问米婆,我只能按捺心情。
不一会,毛苔的爸爸毛雄,就拎着一份老友粉回来了。
他爸也壮得跟铁塔似的,这身板自带气场,一般的脏东西根本不敢近身。
可他从楼梯口敢冒头的时候,我却恍惚觉得阴气跟着他身后窜起。
果然,穿着黑衣壮族服饰的老太缓缓跟着他上来了,年纪和阿婆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