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酣墨饱,人物景致更是刻画入微,惟妙惟肖,堪称一绝!”
脑子极速转动片刻,杨晨立马给出了自认为最好的评价。
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既能入相爷法眼,又怎能不是极品?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极力讨好取悦于阿合马,不管阿合马今日传他来所谓何事,但只要相爷高兴了,他自己的处境就会越好,就算是相爷要怪罪于他,也不会处罚的太狠。
阿合马转过身来,看着他,依旧是那幅笑眯眯的模样,“你都未曾仔细瞧过,又怎知它堪称一绝?”
他的笑容很浅,却很慈祥,很温暖,似是发自内心,就像是一位和善的老人,在看待自己的子女一般。
杨晨又是一怔,连忙道:“小人虽未曾看过此画,但却也曾略有耳闻。”
只不过,他心里却直犯嘀咕:“为何总感觉相爷今日如此反常?”
阿合马眯了眯眼,“哦?难不成你也是喜画之人?”
他虽然依旧在笑,但却笑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杨晨当下心中一颤,慌忙跪地,“相爷明鉴,小人对相爷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此刻,他心里已然明白,相爷这是在敲打自己了,他所谓的喜画,往小了说,就是单纯的喜欢字画而已,但要是往大了说,那可就等于在自己是否觊觎他手中那幅清明上河图,也就是变相在试探自己是不是对他有二心,觊觎他手中的权势。
因此,杨晨丝毫不敢大意,他也不能说自己一介武夫,怎会喜欢那玩意之类的心里话,要是真说了,说不准下一刻脑袋就会搬家。
阿合马嘴角微微一勾,眼神越发地深邃了,“本相只不过是单纯的问一问你是否也喜欢字画罢了,看你想到哪儿去了?”
杨晨伏跪在地,默不作声。
我会信你?
我要是信你个老狐狸,那我岂不是傻逼?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阿合马又恢复了之前的慈善,随即话锋一转,“对了,圣铉城那边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语罢,他踱步太师椅旁,缓缓坐下身来,从案桌上取过一只色泽圆润的白玉茶杯,端起紫砂茶壶,自斟起来,随着茶水“咕咕”从茶壶嘴倾斜而下,滴落在茶杯中发出清脆叮咚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令人酣畅。但是听在杨晨耳中,却是变了一种味道。
很快,一杯茶,九分半满,阿合马缓缓举起茶杯,小口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