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一小,世俗生活里的亲近感反而拉伸许多。
裴灼帮他整理着餐桌上的一大摞教学参考,还记得随口开他玩笑:“陆老师睡沙发盖不盖被子?”
陆凛应答如流:“那要看裴老师在我怀里冷不冷。”
他们把多余的文稿材料清理收纳,顺便扔掉一堆废置不用的旧物。
“断舍离家里就空间充裕许多,对不对?”裴灼把那张被胶带粘好的合照擦干镜框放好,闻见橙子被切开的香气,忽然有点舍不得走。
虽然今天才周六,周一自己才回去。
但要是能一直住在一起就好了。不过这么想……会不会很贪心?
做饭的时间还早,陆凛引着他去看自己房间里的书架。
在遇到裴灼之前,他的生活都朴素简单。
倒不是刻意节省开支,确实除了看书练字之外,没有多的什么爱好。
房间坐北朝南,单人床大小刚刚好。
书架是搬进来以后添置的,半扇古典文学,半扇外国文学。
先前他们去西单图书大厦的时候,裴灼认认真真解释国好几个出版社之间的区别。陆凛虽然忍不住看一看他的样子,其实也都有听进去,把雷区尽数避开。
裴灼瞧见好几本自己书单上没买的,有点眼馋。
“陆老师,借我两本好不好?”
陆凛一时没说话。
裴灼笑他:“看完就还你,舍不得啊。”
男人伸手把那两本书从书架上拿出来,声音温厚。
“原本是想送你的。”
“钱钟书老先生说,书只能借,不能送。”
“借了要还,一回生,两回熟。”陆凛把书放到他的掌心,眸色如墨:“一本书便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