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在早读上重逢的时候,记忆里与昨天下午的滚烫体温都好像只是幻想。
裴灼领着学生们读扩展内容,在方格般的长桌间徘徊往来。
他单手握着书卷,步履从容缓慢,咬字清晰入耳。
“when,indisgracewithfortuneandman'seyes.ialonebeweepmyoutcaststate.”
在失宠于命运和受尽众人眼色的日子里,我一度孤独叹息自己被排斥的景况
陆凛就坐在教室最末端,在用钢笔批改学生们的试卷。
北京的深秋很少下雨,一下起来就淅淅沥沥不停,像是也入了诗。
清新冷冽的长风卷着湿意,很适合这样宁和的清晨。
学生们捧着同样内容的纸稿,或稚嫩或明亮的诵读声重合在一起。
“haplyithinkonthee,andthenmystateliketothrkatbreakofdayarising.fromsullenearthsingshymnsatheaven'sgate.”
偶然想到你,我的灵魂像是云雀在破晓时分展翅翱翔,飞离尘世向天堂高唱赞美诗。
裴灼缓步回望,隔着数十人看守在学生身后的陆凛。
忽然扬唇淡笑,眼神温柔。
“forthysweetloveremember'dsuchwealthbrings.thattheniscorntochangemystatewithkings.”
记得你的温柔多富有,我不愿改变这境遇当王侯。
陆凛抬眸看他,也望着他笑。
他平日做不到临时客套的假笑,每次发自内心扬起嘴角的时候,像是冰河初融般气质都变了,有种说不清的好看。
秋雨一连下了四五天。
好像开学前还是毒辣太阳高悬竿头,风一吹就奔着入冬去了,连一点过渡都没有。
学校原本是很嘈杂吵闹的地方。
由于课程表的安排,从早上的晨间音乐,到课间操的跑步配乐,再到每个课间学生们嬉笑追逐的跑闹声,早晚都没个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