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想不明白,她的眼睛又疼了起来,她忍不住想用手去揉。
手抬到一半,被君泽一把抓住,道:“你这双眼是不想要了吗?”
当然想要,她也知道那毒粉进了眼睛,再揉的话会加速毒粉的扩散,但是痛痒得厉害,她下意识想要用力揉,以痛止痛、止痒。
顾玉没接他的话,把他的手从自己手上扒拉下来,道:“你是二当家,那大当家是谁?”
君泽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顾玉道:“怎么?怕我禀报圣上?我想想,我回京了要怎么说,你听听看,我就说,圣上啊,您派平南将军来剿匪,可他自己就是匪,这些年来,在运河上赚了个盆满钵满。”
君泽轻笑一声,道:“不愧是能写出《鸳鸯梦》的人,戏就是多。”
顾玉故作诧异道:“你不相信?”
君泽肯定道:“你不是蠢人。”
顾玉一笑,是啊,她不蠢。
她跟君泽是知音,也是对手。自己能看透的,对方也能看透。
他既然敢带着水匪过来,就不怕她会回去禀报圣上。
圣上让他来剿匪,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运河上水匪存在多年,早成了惯例,你交钱,我护你平安,比官府还要靠谱。
这个匪剿不剿,剿到什么程度,对圣上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她告诉圣上,您的外甥逍遥王是运河的水匪头子。圣上最多也就是勒令他把每年的“保护费”抽成上交朝廷。
更大的可能是圣上依然毫不在意,这就是圣上的傲慢,问外甥要钱,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增加圣上对他的忌惮吗?
本来就挺忌惮的,不差这么一点儿。
最重要的一点是,顾玉完全有理由相信,以君泽的巧舌如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届时倒显得她这个告状者小肚鸡肠,左右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