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食指和中指碾了碾,看着细碎的褐色粉末,心里就冷不丁蹦出个字来:血。
突然有人敲门。
敲门声不疾不徐的,还带着客气。
开门时,司野已经将三斗橱恢复到原位。
门口站着老关,手里托着个托盘,跟他打了照面后笑了笑,“咱们自家做的牦牛肉干巴,给你端来点尝尝,能缓解高反。”
托盘里放了只粗陶碗,乍一看灰扑扑的不起眼,在这种地方却相得益彰,碗里装着好几大片牛干巴,倒是挺实在的老板。
只是司野接碗时,明显瞧见老关往屋子里瞅了一眼。
“口感不错啊,好吃。”司野靠着门框,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老关的视线,当着他的面就嚼了一块,软硬适中咸淡相宜,牛肉味纯。
顺便的,他又看见了那个男人,仍旧坐在那,好像一直没挪地方。
老关呵呵笑,跟他说自己开客栈讲究的就是缘分,所以总喜欢自己做点什么给住客之类的。
司野听得不入心,趁着唠嗑空档,他下巴朝着楼下一抬,“关哥,也是住客?”
老关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一眼,嗯了声,“在我这儿住了小半个月了,别看客栈小,但住着舒服,多少回头客都找来呢。”
司野嚼着牛干巴没接话,目光始终落在楼下。
那人却像是有感应似的,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四目隔空相对时,司野竟生生冒出一股子激灵来。
男子虽看着年轻,可眼睛里像是藏了宇宙洪荒,眼神淡淡的,又像是能洞察一切似的锋利。
但很快,那人就收回目光。
就好像刚刚不过是随意一瞥。
老关在旁絮絮叨叨,说他住店期间如果懒得动弹也可以在客栈吃,反正他都要做饭。司野道了谢,说如果在店里吃的话他就交伙食费。
老关一摆手,“无所谓了,大家相聚就是缘,多双筷子的事。”
……
香格里拉天长,外面总算擦黑的时候司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