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掀起了油布的一角,是一册一册扎捆牢实的书籍。
有群众发出嘘声,
“小子,你看起来像是读书人,怎么,读书人也活不下去了?不找个教书的活儿干,跑来大言不惭的要种十亩地!你那身板儿能抡起锄头吗?”
嘲弄声,让这斯文羸弱的书生脸色更红。
他的儿子气得扭头,红着眼眶扬声,
“我阿爹一直在培育好谷种,在我们村儿许多颗粒饱满的好谷种,都是我阿爹培育出来的,要不是大旱,我阿爹才不会轻易离开我们村儿呢,你们,你们以后要种地,别找我阿爹买谷种就行!”
“哈哈哈哈,你阿爹培育谷种?那你们怎么还要逃难来北地?吹牛的吧!”
嘲弄声更大了些,跪在地上的小个子书生,更加无地自容,连脖子都红了。
他身后的家人气得不轻,更有几个庄稼汉站了出来,捏着拳头,朝讥讽的人群怒吼,
“戚先生的谷种,可以提高好几成的收成,你们没有资格这么说戚先生!他真的,真的帮了我们村儿,很多很多的忙!”
几成的收成呢,话虽然说得轻飘飘,可是落在地上,就是一筐一筐的大米,一粒粒硕大饱满的大米。
这一筐大米,就不知能让一家人吃多久了。
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让人敬重吗?
然而,嘲弄声继续响起,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信这位戚先生。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教书的先生,一身羸弱,还种什么地?搞什么培育谷种?
谷种要培育?不就是今年用去年的种,丰收之后,留下明年的种吗?
这玩意儿还要培育?
就在这嘲弄声中,花锦起身来,走到了戚先生的身边。
年轻的书生双手撑在地上,要给她磕头。
她却是弯腰,双手将戚先生扶了起来。
周围开始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