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灯光边缘、明暗交接之间,像个食人血肉的魑魅,浑身上下散发着想弄死这无知妇人的狠。
魏然的妻子被她吓住,眼神呆愣。
可就在这时,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力量之大,使她整个人往旁边歪了歪。
江之鱼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直接蹲下来,伸手薅住她的衣领,逼她直视着自己,沉声且冷然:
“这一下,是为我的生身父亲打的。”
“小鱼儿!”
沈肆在他身后大声喊她,试图打断她。
可江之鱼却像没有听到一般,望着面前这张已经肿起来的脸,面露嘲讽,字字珠玑:
“纵使当年他不爱你,可还是循着父母之命娶了你,对你言听计从,处处忍耐,即便不是爱情,亲情也是有的吧?”
“可你呢?得寸进尺,生性多疑,动辄打骂,欺负他脾性好,就连死去多年的人都不放过。”
“试问,你凭什么?他有对不起你吗?”
“还是说,是我的母亲?是怀了他的骨肉,却不想伤害你而躲去小县城生下我,又遭人欺辱,病痛而亡的母亲对不起你了?”
“难不成,还是我?是我这个早年丧母,将仇人视为亲父却受尽折磨,在后母继弟手下艰难度日,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生怕破坏了别人家庭迟迟不敢跟亲生父亲相认,知道他女儿生了病想尽办法接济就为了让你们过得更好的我对不起你了?”
声声质问。
掷地有声。
魏然的妻子已经懵了,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呆愣愣的看着她:
“你……你……”
江之鱼一把将她松开,任由她坐回地上,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没错,我是魏然的女儿。”
说到这儿,她倏地一笑,面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只有无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