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庄程才放过了他。
伏时抿了一下红肿的唇,轻声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我就是有点害怕。”庄程伸手抱住他,“伏时,我现在除了你一无所有,要是拿你去赌,我得慌死。”
所以他要拼命学习,逃离对他来说已经等于没有的虚伪家庭,等他有了更多的筹码之后,才能像他们一样坚定。
像伏时一样坚定。
训练房里有空调,加上长时间的训练,沈长棠的后背湿了一片,他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拿着擦了两把脸,然后坐到椅子上。
拉扯到脚上的伤口后,他紧皱了一下眉,然后俯身轻轻把舞鞋鞋带给解开。
昨天训练的时候,旋转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失误,脚背踢到了柱子上,狠狠砸了一下,脚背一片瘀青。
周意远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跟离开的李老师撞着时,她说下雪天太冷了,让周意远进去里面等。
周意远熟练地找到沈长棠训练的舞房,刚一进去就看到他在费劲脱鞋,周意远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伸手去打断了他的动作。
沈长棠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周意远的手有点冰凉,冻得沈长棠脚踝往后躲了一下,但冰凉的手碰到他脚上瘀青的伤处时,感觉又挺舒服的。
“怎么伤成这样?”周意远半跪在地上,动作轻缓地把他的脚从舞鞋里拿了出来。
这双鞋还是周意远上次送给他的,已经磨得有些面目全非了。
“昨天不小心撞到了。”沈长棠本欲缩回脚穿上鞋袜,谁知周意远不肯放手,硬是抓着他的脚踝,帮他穿好了袜子,然后再穿上鞋子。
硬邦邦的运动鞋挤压到脚背,沈长棠咝了一声。
“要不我背你吧。”说着,周意远直接就着这个动作,转了个身,把后背露给他。
“不用,我就撞到了的位置有点疼,走路还是能走的。”
周意远提着他那双破旧的舞鞋。
“怎么还在穿这双?”
沈长棠立马把鞋给拿了回来,宝贝似的装回柜子里,锁好之后,他扭头说:“因为是你给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