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登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婴儿手臂粗的龙凤喜烛发出“荜拨”一声爆响,陆云烟的心跳越发鼓噪。
就在她要把头上的盖头扯下来时,床上倏忽传来轻微的动静。
陆云烟心脏骤停般,“!?”
淦,难道那王七少爷还活着?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床帷间传来一道沙哑的咳嗽声。
真的活着?!
陆云烟脸色微变,眉头紧紧蹙着,试探地问,“是七少爷?”
那男人的声音年轻而低哑,带着久病的虚弱,“你过来。”
陆云烟咬了咬唇,艰难地迈开步子走上前。
人还没死,春桃还在他们手里,先暂且忍耐一阵。
她走到床边站定。
那男人又道,“坐下。”
陆云烟依言坐下。
许是靠得近了些,陆云烟能嗅到男人身上浓烈的药草味道,那是久病之人才有的气味。
忽然,她看到盖头下一双骨瘦如柴的手伸过来。
陆云烟眼皮猛地一跳,险些没忍住,伸手去推开。
好在七少爷只是帮她掀开盖头。
没了那烦人的红布阻扰,视野骤然开阔起来。
陆云烟的目光最初停在男人绣龙描凤的婚服上,而后一点点往上移动,她看到一个过分清瘦嶙峋的身板,以及一张苍白青黑、瘦到脱相的脸庞,那人眼窝深深陷进去,乍一看宛若一个干瘪的骷髅头。
“!!!”
她心脏猛跳,身子往后倒去,若不是男人及时拉住她,她险些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