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汐初又怎会不知?
那年她七岁,半夜睡醒贪玩,独自跑出房间,下了二楼找奶奶。
她依稀记得,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血泊里的奶奶,奶奶看着她,对她说:“救救我……”
后面发生的事,盛汐初不记得了。
她忘了那把血淋淋的刀是在哪捡的,忘了盛家人是什么时候冲进来的,忘了她是怎么被带进警察局的……
那些不愿回忆的画面,她似乎都忘了。
盛汐初保持沉默,眼底毫无波澜。
周弈白又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盛汐初漠声答:“虐待,性.侵。”
四个字,让周弈白脸色微变,心尖隐隐作痛。
他握着笔杆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他努力压下狂躁的怒火,咬破舌尖维持着那抹牵强的浅笑。
这些,他都知道。
他想,他一生都会记得。
那个晚上,盛汐初服药割腕自杀被抢救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给她催眠。
周弈白依她的意思,给她进行了催眠。
也是那时,接受了催眠的盛汐初在意识迷糊间,她哭着将她最不愿坦露的事情说了出来。
每件事,每个细节,都让周弈白心疼得说不出话,气得手脚发麻。
性.侵……
他突然庆幸,盛汐初不是男生,躲过一劫。
可在她的记忆深处,她始终记得那个男孩在她面前,被几个大汉折磨至死。
周弈白喉咙微哑,“记忆……很清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