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的答复,在他的意料之外。
周弈白收起往日的温和,俊美的脸上只剩淡泊,他把怀表放进抽屉,边陈述,“于她来说,在这世间,没有一样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你猜,你会不会是她的例外。”
苏让不假思索,“我是她的唯一。”
闻言,周弈白唇角微弯,嘲讽道:“唯一?你哪来的自信?”
不等苏让回话,他接着说:“她的病情很严重,这些年来,她和机器人无异。没有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理解不了任何情绪,没有共情能力,不懂恨,不会爱,你凭什么认为,你会是她的唯一?”
苏让冷眉蹙起,寒声反驳:“她没病。”
“她很好,她为什么要理解别人的情绪?为什么要有共情能力?别人的事和她有半毛钱关系?”
“不懂恨?她需要恨什么?她是非分明,安分守己,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她也睚眦必报,从不让自己吃亏。”
“至于爱,我会教她,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操心。”他犀利嗜血的视线落在周弈白的脸上,言简意赅。
他的汐宝,凭什么要理解别人,共情别人?
他的汐宝只要一世平安顺遂,便足矣。
苏让的振振有词,让周弈白有一时的失神。
他不禁用正眼看向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你说的,或许没错,”
“但你很天真,有些东西纵使你再怎么教,她也学不会,感受不到。更何况,她并不想学。”
苏让的耐心消失殆尽,“与你无关。”
“我的女孩,我会负责到底。”
他动作轻柔把昏睡的盛汐初公主抱起,绕过静止不动的周弈白往外走。
苏让把盛汐初带走了。
门外窜进来的那抹光,映在他泛白的脸上,他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落寞一笑。
“你会是她的救赎,还是她另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