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灿多少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她想着,许鹤宁和陈鱼都多少有武夫的气质,刘灿应当也差不多。结果一见,这高瘦的青年男子就跟个书生似的。
不,该说就是个书生。
带着巾帽,着直裰,可不就是儒生常见的打扮。
刘灿耳闻云卿卿是个美人儿,今日见了是有惊艳,但没有她的反应明显,恭恭敬敬揖礼后先笑着自我调侃:“叫嫂子见笑,我在弟兄里担了个狗头军师的名号,看起来是要瘦弱一些。”
云卿卿被他的风趣也逗乐了,总算明白为何他是书生装扮,笑道:“原来二弟是谋士,是我失礼。”
刘灿确实是有学识的人,云卿卿请他坐下后略说了几句话,就能发现他谈吐不俗,并不是花架子。
轮年纪,似乎和许鹤宁是差不多。
待他离去,连李妈妈都说:“这二当家若是正经读书,或许能考个功名呢。”
云卿卿赞同点头,可惜他从了商,不过我朝商人也能科举,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打算。
“我们收拾收拾,出发吧。”她站起身,没有再去多操心。
这些事本就轮不到她在旁边指手画脚的。
从正院离开,刘灿这才真的去见了方挽晴。
方挽晴被许鹤宁下令关在偏僻的院子里。她那日曾说愿意离去,被他冷淡一句‘现在已经轮不到你做主’,就那么不闻不问了。
如今见到刘灿,她忍不住就想落泪。
刘灿还是那副儒雅的样子,连笑容都丝毫没变。她真的错了,至此至终,也只有他还愿意接纳自己。
就在她掉泪的时候,刘灿走上前,从袖子里取出一沓纸张,递了过去。
方挽晴原以为会是给她擦眼泪的帕子,结果见是一沓纸,心头茫然。
刘灿没有看她,而是盯着手里的东西,字字清晰地道:“这里头,是大当家当年离开时留下的银票和地契,让我先打理,然后当做你的嫁妆。如今这里还加了义母的一份,刚才给我的。义母还让我传达一句话。”
“她原本不觉得该怪你当初的选择,毕竟她懂得女人守着一份念想过日子的苦。如今,她却有怪怨了,义母说她心疼她的儿子,还有儿媳。要你往后……好自为之。”
一席话宛如雷击,让方挽晴不敢置信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