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说那个庄子管事贪了侯府不少钱,打过板子放出来的,都罚了,怎么还要人的性命。”
“——那就是个水寇出身,杀人不眨眼的。”
“——别人贪你家财,你不收拾他?何况肃远侯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人,上回有人当街刺杀他,你没见他一剑就把人头给削了!”
“——是了,以前都只有他抢人的,哪里有别人抢他的道理。啧啧,再招安,也改不了本性!”
“——天,那他以后不会也见人不高兴就杀了吧。”
纷纷扬扬的议论不断涌入云卿卿的耳中,那一口一个水寇,让她心里极不舒服。
这些人凭什么就认为是他做下的?!
在她赶回云家的时候,管事见她面上毫不惊讶,直接就领着她往书房去,边走边说:“老太爷吩咐您回来了就让您到书房。”
她走得发髻都微微散了,几缕长发飘在脸颊,来到书房前,还用手捋了下才敲门。
“进来。”老人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
云卿卿推门而入,发现父亲也在书房里,她依次朝两人行礼。
云老太爷见她只是跑得喘,赞赏似的看她一眼:“还行,没哭鼻子。”
她被打趣,此时也顾不上害臊了,紧张地问:“祖父,大理寺的人查清了才来抓人的吗?”
孙女说话直切重点,云老太爷又是欣慰的点头,缓缓道:“查清了,就不是光抓人了。他那个义弟被用刑了,一字没说,但有人说是你那夫君指使杀人,都闹到高御状,大理寺不得不先抓人。”
云卿卿闻言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云大老爷站起身把女儿拉到空椅子前,让她坐下。
“卿卿先别着急,我和你祖父在陈鱼被抓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案子突发,是黄安养的一个清倌挑起的事,那个清倌状告官,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把状纸递了上去。当然,后头有人推动,不然那状纸递不到御前。”
“是黄安身后的那些个公公吗?!”
能在禁宫里送东西的,也只有那些阉人!
云大老爷在女儿焦急的询问中点点头。
她气得眼睛通红,“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就因为庄子的事?”
“谁会为了点银子去整那么大的动静。”云老太爷叹气,“还是我不该把那小子弄回京城的,本就年少意气竖敌多,可让他继续在浙江……他恐怕也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