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许鹤宁一脚就踢飞了他手中的瓷片,压抑了许久的怒意终于爆发出来。
他一手就提了许尉临的衣襟,将他跟小鸡仔一样提起来,重重按到门框上。
“许尉临!你就为了许家执迷不悟?到这个时候,还愚蠢的准备用什么牺牲自己,来给你这根本不再意你的母亲去求生路?!”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容忍你到现在!你真以为,许家人的身份能叫我容忍你一次一次的算计我?!”
许鹤宁额间青筋凸起,满面狞色。
许尉临被他按在门上,被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发现意图,一脸死灰。
他一败涂地,或者许鹤宁能看在他死了的份上,接手许家。即便其他人被驱逐,起码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可又被他搞砸了。
许鹤宁见他死了一样,气得再一甩手,把他丢在地上。
“许尉临,我忍你,留你和秦氏的命那么久,是不想欠你当年的情。今日,我们彻底两清了。”
说罢,许鹤宁招呼上陈鱼,沉着脸离开。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遇到小跑着来的云卿卿。
云卿卿几乎是飞奔到他身边,紧张地抓着他胳膊:“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她开口就是三连问的关切,神色冷然地许鹤宁错愕,下刻眼尾上扬,露出笑把人拥进怀里。
“我很好,我说过,不会让你再担心的。”
云卿卿闻言,在他怀里也笑了,脸颊上是浅浅的两个酒窝。
不管发生什么,他没事就好。
而被丢下的许尉临,坐在地上出神,许鹤宁离开前的话,勾起了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起的旧忆。
那年许鹤宁十七岁,他知道这个庶弟的存在后,瞒着母亲偷偷去嘉兴想见见人。不想中途遇到官兵在追捕什么人,都停船在岸边检查。
他的小船查验过后,正准备离开,但他发现甲板比刚才多了血迹。他绕过后面,看到一个受伤的少年半昏迷地蜷缩在货箱后头遮挡身影。
少年那张面容,八分像下人送到他手中庶弟的画像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