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难得有机会和姐姐能说体己话,晚上想要和云婉婉睡一块的,但闵向晨不放心,许鹤宁也不放心两个怀着身孕的睡一块,于是还是各回各屋。
回到屋里,云卿卿就哼哼唧唧数落他,许鹤宁默默听着,心想闵向晨诚不欺他。
女子一怀孕就要性情大变,这就开始看他哪哪不顺眼了。
许鹤宁就想着怎么哄她开心,结果一抬头,才后知后觉没了说话声,再看过去,发现她已经累得靠着大迎枕就睡着了。
“怎么说睡就睡。”他无奈笑着起身,去轻轻抱起她。
她自动就把脑袋靠他胸膛上,像只小狗似的还动动鼻子,跟闻味儿一样,然后嘴角弯着笑继续睡,把她放到床榻上还抓着他袖子不放。
“以前也没见你那么黏人。”
许鹤宁望着被攥紧的袖子,语气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索性就那么和衣躺下,盖好被子,把人小心翼翼搂着闭眼。
等到她彻底睡熟,他才依依不舍抽出袖子,抚平袍子的褶皱,到云老太爷书房去。
晚上吃饭前,云老太爷就吩咐了一声,让他晚些去一趟。
待到了书房,老人正在下棋,指了对面的空位让他坐。
老人今日穿了深红的常服,把肃穆的面容都衬得柔和许多。
许鹤宁在他跟前坐下,老人似乎是没有与他对弈的意思,而是自顾地两边走棋。
他便不作声,默默看着。
在看到老人的黑子连着走了几步后,忍不住捏起一个黑子,突然放在一个空上。
云老太爷手一顿,看着他落子的位置,忽地笑了,把手中的子也撒回棋篓中。
“你小子明明很厉害,今日却各种推脱,就是不愿意跟我来一局?”
“我是见那个地方空着,瞎猫撞上死老鼠罢了。”
许鹤宁谦虚着,心里却是挂念云卿卿,心想她有没有踢被子。让这老头一直下下去,他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云老太爷也不揭穿他敷衍的话,靠进椅背,端起茶吹了吹,抿上一口才慢慢地说:“宫里针线房死了一个内侍一个宫女,东宫更是清了不少人,太子可能要做什么。以后你没事,少和太子接触吧。”
许鹤宁听出老人让他要独善其身的话意,他低头看那盘棋,黑白纠缠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