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才回:“我…不够懂。”
十里:“那就是懂了。”
顿了会,他抿了一小口黄酒,又问:“你跟老大去当兵也五年多了,你在队伍,给人家弄啥?”
“当连长。”
“管多少人?”
“不多,一百五十多号人。”
十里抬头:“那是大官啊,看来你还有了点出息。”
他举起酒碗。
千里赶忙也端起碰杯:“算不得什么大官儿,大哥也当过……”
看见老母亲神色,他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爹,我回来时,听下河滩的陈跛子说,政府给咱分了两亩三分七的地?”
两位老人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共产党对咱们老百姓好啊。”
“要不说这仗能打赢呢?”
“四七年的时候,我们部队打蒙阴。我在那看见一房子,硬山搁檩的,两进院,那屋檐子底下能住五窝燕子!”
千里放下酒碗,用手比划着。
“爹,妈,我都托人打听好了,这房子好盖。咱家世世代代都在这水上漂着,现在有了地,等把房子盖起来,看这十里八乡还咋看咱家?”
他又从内兜衣里撕开夹层,掏出一叠油布包着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津贴,您二老收好,咱明年二月二开工,立冬就能完活!这等我再回来啊,给万里再说个媳妇儿都不是事……”
说着,撇了一眼弟弟‘万里’。
只见他在原地捧着饭碗,张大了嘴巴。
伍千里会心一笑,以为他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嘿,高兴的。
……而此的‘万里’。
或者说徐青,心情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