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敞欲言又止,示意他小心墙外有耳,张郃这才闭上嘴,满脸恨意的低声道:“若不是曹洪针对某,某实在不愿做背主之人,如今逢纪这混蛋,竟出此下作主意,吾好恨啊!”
纸条张敞也看过,自然知道上面写什么,因劝道:“将军若是不愿,就说此事办不到就是,属下听说袁幽州不是不讲理之人,该会体谅将军处境的,何况此事不见得是袁幽州授意,必是逢纪自作主张。”
张郃想了想,微微点头叹息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汝不知逢纪为人最是贪婪,而且睚眦必报,若是扫了他的脸面,今后我怕他在二公子面前搬弄是非啊!”
张敞闻言沉思了一下,忽然抬头道:“均公子!对,劫持均公子一家,既能堵住逢纪的嘴,又能让张绣将军感激将军你。”
张郃神情一振,点头道:“好主意,现在,对,就是现在,你取召集几个信得过的,查探一下看有没有机会动手。”
张敞一听,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胸口,领命而去。
张郃看他走了,脸上露出苦涩的模样,原来这坑爹的逢纪,竟让送来一个建议,建议他走时劫走曹操的儿子曹冲,或者侍妾杜夫人。
这事情简直为难透了,曹冲死于建安十三年,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可作为曹操最宠爱的儿子,身边护卫一大堆怎么劫。
至于杜夫人更是身居内宅,极少出现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逢纪那脑子是不是有病,好好的出这难题。
其实张郃是自己陷入以往的印象中拔不出来,对如今的河北势力不了解造成的。
逢纪这些要求绝不是袁熙交代的,只要现在在河北的臣僚都知道。
这只不过是逢纪立功心切,私自弄出来的把戏,欺负张郃不知情,骗他干的。
偏偏张郃由于投降了曹操,现在想要回归心急了,失去判断的平常心了。
也难怪,一个人的性格是从小养成后很难更改的,张郃被称之为灵巧机变,那是对他指挥战争的肯定。
但同时他的性格是个谨慎而且不敢反抗的人,否则也不会被司马懿逼着去送死。
那时候的司马懿并没有权倾朝野,魏国是曹睿当皇帝,司马懿只能在外面耀武扬威,一到京城就夹起尾巴了。
当然,这也跟张郃不像武将有关,史载张郃儒雅,喜欢跟儒士交往,这点连曹睿都称赞他不已。
可能正是因为这,他的性情不像武将那样桀骜,反而更像文人那样委曲求全。
现在就是这样,明知不可为但却还是找了个折中的办法去实行,想要绑架曹均一家。
曹均是曹操的儿子,母亲是不受宠的周姬,早就成年了却什么职位也没有,娶了张绣的女儿,生了三个儿子,两个过继给兄弟。
当然,现在小的两个还没出生,只有一个大儿子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