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活,不是在你家炕头睡觉,嫌脏别干啊!哦,我忘了,你老爷们儿是个劳改犯,现在蹲笆篱子呢,你想回炕头睡觉也没人陪你睡啊!”李云福说着风凉话。
牡丹狠狠瞪了李云福一眼,不想和这种人继续纠缠下去,转身想走。
“牡丹,二老喂得挺长时间才能回来呢,你要是守不住,你可以找你老公公兰老蔫!”李云福得寸进尺。
牡丹本来就不是软弱的姑娘,听李云福说出这么恶心的话,立刻拿起铁锹照着李云福脑袋劈去,李云福大惊失色,扔下洋镐,撒腿就跑,牡丹随后追赶。
大家也觉得李云福有些过分,见他吃瘪,立刻开始起哄,牡丹不依不饶,把李云福追得屁滚尿流,直到小成子赶过来,这才制止了牡丹。
“李云福,今天看在队长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你以后再敢胡说八道,我劈了你!”牡丹满脸杀气,李云福吓得不敢吭声。
牡丹生得俊俏,身材婀娜多姿,看起来很柔弱,谁知道发起火来竟然如此彪悍,这让打牡丹主意的几个老光棍都心头一凛,暗自咋舌。
生产队陆续恢复了生产,报名参加夜校的男社员累了一天,没有精力再去夜校学习,所以夜校的学员比年前少了不少。
于庆东根据实际情况,把开课频率更改为一周两次,这样他就多出了不少空闲时间,于是静下心来,开始了新作品的创作。
这天于庆东正在夜校写小说,田胜利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姐夫,有事啊?”于庆东问道。
“你赶紧回家一趟吧,家里闹翻天了!”田胜利喘着粗气说道。
“咋回事啊?”于庆东吃了一惊。
“当初为了给你看邪病,家里在外面借了不少钱,现在人家一起上门要债来了!”田胜利说道。
于庆东一听,赶紧骑车赶回了大兴屯,果然看见了不少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
“李叔,你别着急,到底咋回事啊?”于庆东问一个情绪激动的中年人。
“你爹入冬的时候从我那里拿了六百块钱,利息是三分,说好用一个月,可一直到年底也没给上,过年的时候我不好意思来要,现在年也过完了,你爹还是没还,我们上门一要,你爹就一句话:没钱!庆东你说,这不是耍无赖吗?”李叔激动地说道。
“我们家的钱是你三姐去借的,一共二百六十块钱,她也说一个月就还,结果到现在我也没看见钱的影子!”另外一个老头说道。
大家七嘴八舌,描述的情况大体相同,于庆东统计了一下,连本带利一共欠人一千七左右。
“大家听我说一句,你们手里有我们家打的欠条,我们肯定不会少给你们一分钱,只是大家需要给我点时间,我把钱筹够了,亲自上门把钱还给你们!”于庆东大声喊道。
“快拉倒吧!说好一个月还,结果你爹一拖再拖,我们不相信了,今天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有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