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唐沐现在也是静静地看着訾玉树,清冷的眸色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因为我本来就与我姐姐不一样啊。我们不是一个人。她太弱小了,一点也不懂怎么保护自己。”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真的就跟十几年前的自己完全割裂了一样。好似在说一个,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般。
“一个只懂得唯唯诺诺的食草动物,是没有办法在满是群狼环伺的厮杀环境里生存的。”
“你不是也这么认为吗?”
唐沐朝着訾玉树,诱惑性地舔了舔红唇。
她今天穿着一身红。上衣与皮裙,都是那种明艳的大红色。两条腿穿的是红白相间的长筒袜。脚丫子上也挂着两只明艳的大红皮靴。整个人都透着股妖野又清纯的味道,通身都是鲜艳的活力。
“所以说,像我这种人,就很看不惯她那样。做人啊,要是一味只知道默默承受,迟早会像一条绷紧的弦,‘啪’的一下就断掉了。并且,在这种将崩不崩的临界点,任何原因都有可能是她再也无法承受的诱因。”
“有的人运气好,能活到成年。”
“可要是运气不好呢?”
“怕是就要和我姐姐一样了吧?”
她笑容明艳,与十几年前一味只知道怨苦的瘦弱女孩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所以,訾玉树相信,唐沐与唐莯是两个人。
他抿唇不语。
并在沉默良久以后,才问唐沐。
“所以你就故意在考试的时候,挑起同学对我的不满?不想做温顺的绵羊,就要做充满野性的狩猎者?人又不是磁铁的正负两极,不做正极就要做负极。”
“我希望能与你平和相处。”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我相信,以后无论我们遇到什么,都是可以被解决的。”
就在訾玉树说出这话的瞬间。
044号寝室的窗户,忽然“砰砰砰”地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明明没有风。
却硬是如此般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