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玄音门主实在不济,猝不及防之下,甚至都忘了以法力护持己身,竟被这轻轻一掀给撂倒在了地上。
秦如音见师尊摔倒,急忙上前搀扶。
一旁的丫鬟愤然出声道:“你们炼妖宗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四周的宾客不由都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想要看看后续如何发展。
炼妖宗在场的其他几位执事,也不由看向了那名被围观的执事,眼神里些许责备其不该要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闹出这种动静来。
众目睽睽之下,这名执事当真是有苦难言,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这轻轻一下子,就将这傻里傻气的玄音门主掀倒在地。
虽说他的打扮的确很像一介文弱书生,可怎么说也是一门门主,又不是世俗中的八旬老翁,怎有可能如此轻易摔倒?
再加上随行丫鬟的这一嗓子,面纱女子上前搀扶的景象,黄衣执事甚至有些怀疑,此事是否是这一行三人配合,故意演了一出苦肉戏。
丫鬟的质询声犹在耳畔,他黑着脸道:“本执事已经很是耐心忍让,若非你家门主一直纠缠不休,何至于演变至此?”
玄音门主见丫鬟站了出来,怕她一时出口无状,惹恼了炼妖宗的人,急忙出声制止道:“小鱼,此事与这位执事无关,是我自己没站稳,千万不可将事情闹大。”
可他这副姿态落在执事眼中,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了。
好嘛,真是一出双簧啊。
若是真怕事情闹大,先前你自己怎么就不知轻重?
丫鬟叫苦道:“可炼妖宗要的太多了,我们玄音门根本负担不起。你们什么都不做,却要收如此多供奉,这是在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小丫头,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黄衣执事的脸上已经不是“难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你玄音门上下不事生产,成天到晚吹箫弹琴,日常开销从何而来,难道不是受了下头的王朝供奉?胥国战乱多年,黎民百姓死活无数,你玄音门又可曾做过什么?”
小鱼面对炼妖宗执事的质问,一下子蒙住了。
她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平日里只想着如何伺候好自家小姐,哪里思考过这种事?
一旁的秦如音与玄音门主听到此话,也不由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操琴弄弦自是极为风雅之事,他们这些年一直过着隐遁世外的逍遥日子,哪里会看得见这人间市井的疾苦?
不待三人反应,那位执事又道:“你说我炼妖宗只拿好处不办事,你可知:千年前,我炼妖宗折损七位金丹长老,门下精英弟子死伤近百,为一方平定妖祸,那时你玄音门在何处?万年前,九州震荡,我炼妖宗身先士卒,与瀚海鳞族鏖战数十载,多少先辈壮烈牺牲,才换来如今这太平盛世,那时你玄音门又在何处?百万年前,人妖两族大战,我炼妖宗倾全宗之力,与人族各大势力合力将妖族驱逐出此界,那时你玄音门还未曾立派呢?”
炼妖宗执事一口气说完这些,气息都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