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欢看了他一眼,说:“好,你坐下吧。”
陈森然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地敞着腿,大爷似的靠在护绳上。应欢拢拢裙摆,右脚膝盖抵着台面,看见他眉骨也挫伤了,便问了句:“头晕吗?”
“晕啊。”
“那你躺下。”
“能不躺吗?”
应欢看了他一眼,神色已经有些冷了,不过还是说:“可以。”
应驰在旁边听得皱眉,应欢给了他个眼神,少年不爽地站起来。
吴起看向陈森然,冷声说:“那点儿伤不碍事,处理好了就赶紧去训练,别想混。”
陈森然神色微收,吴起发起火来,他还是有些怵的,点了下头,有些不情愿:“知道了,总该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半小时。”
吴起说完,把应驰叫走了。
应欢拿药水冲洗他的伤口,相比应驰,陈森然的伤要轻很多,她很快清洗好,又翻了个冰袋按在他脑袋上,“压着,冰敷一会儿,要是头还晕就及时说。”
陈森然笑嘻嘻地问:“要是晕倒了,姐姐能给我做人工呼吸吗?”
“不能。”
应欢脸彻底冷下来了,面无表情地收拾好医药箱,站起来。
她拎起医药箱走向台阶。
身后,陈森然吹了声口哨,还是笑嘻嘻地:“不做就不做呗,我还怕你的钢牙刮到我嘴呢。”
应欢听见了,她转过身,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说“刚才怎么没毒死你”。陈森然刚才听见她哄应驰,温声细气地,看起来很好欺负,这会儿被她看得笑容微僵,舔了下嘴角,莫名有些心虚,曲起腿,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气势上却不肯输,又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应欢什么也没说,拎着药箱快步走下台阶,把药箱一放,又快步走去前台,跟前台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又想起之前在车上徐敬余给她那瓶水只喝了几口。
又把纸杯放回去,去休息区拿起水瓶,喝了几口。
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