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郑兴朝给谢柠讲起了他在礼县的走访过程。
因为要调查白璎以前的所为所为,所以郑兴朝每天都走街串巷,观察了很多人。与此同时,他也观察着谢玉河那边。有一天,他在街上遇到了谢玉河。
他们是一家人出来赶集,谢玉河牵着他的大儿子,他现任妻子怀里抱着他的小儿子。旁边还有一个老太太,是谢玉河的母亲。
经过一个棉花糖摊位的时候,谢玉河的大儿子嚷嚷着要吃棉花糖,老太太说那个不干净不给他买。旁边刚好有一对七八岁的姐弟,姐姐将新买的棉花糖放到了弟弟手里。
于是谢玉河的大儿子不情愿地嚷嚷:“奶奶不给买,人家的姐姐就给买。我要是有姐姐就好了,我姐姐比奶奶好!”
然后他转向谢玉河,问:“爸爸,你不是说我有个姐姐吗?她怎么不回来呀?她能不能回来给我买棉花糖?”
谢玉河还没回答,旁边的老太太就尖酸刻薄地叫嚷:“你哪里有什么姐姐,没有!”
“就有就有,我爸爸说有!我姐姐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可厉害了!”
“别听你爸瞎说,那就不是我们家的种,更不是你姐姐!”老太太不满地说着,瞪了谢玉河一眼,又对他大孙子说,“你得聪明点,别和你爸一样,给人家养了闺女,还乐呵呵的。人家现在发达了,来看过你一眼吗?这不是亲生就不是亲生,关系凉凉的!”
郑兴朝在旁边听见这句话,只觉信息量巨大。
于是隔了两天,他在巷子口堵住了下班的谢玉河,约他说话。
“我是受谢柠谢小姐委托,来打听一些以前的事情的。”郑兴朝对谢玉河说,“曾岚女士和谢小姐的关系很恶劣,她做了很多伤害谢小姐的事情,谢小姐很难过,想弄清楚曾岚女士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郑兴朝当记者,见过的人太多了,一眼就能看出谢玉河是个很老实的人,老实到有些木讷。憨厚淳朴,很是面善。
所以他没有说什么弯弯绕绕。
听到郑兴朝的话,谢玉河叹了口气,拍着大腿,止不住地感慨:“都这么些年了,她怎么还是记恨呢?孩子做错了什么?好好的孩子都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她就不能放过孩子吗?”
谢玉河唉声叹气,对郑兴朝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曾岚很年轻的时候,有个恋爱对象。那个对象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很会做生意。他对曾岚说,等他发了财,就和曾岚一起搬到大城市去过好日子。
后来为了做一笔煤炭生意,那个人离开了礼县。曾岚就在礼县等他发财回来,等着去过富太太的好日子。
然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回来。
曾岚听说,他的确发了财,就留在了当地,娶了煤老板的女儿,已经成为了人家的东床快婿。
曾岚不信,挺着大肚子去北边找那个人。也不知道找着没找着,人们说是找着了,人家不认她,曾岚伤心欲绝地回来,性情愈发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