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言揪着赵姿含便往门口走,赵姿含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而陆廷言却恍若不见,像是拽一条死狗一样将她拽到了院子里。
他们从未见过陆廷言这么沉狞固执的样子,他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赵姿含哪里还敢继续装下去,掰住陆廷言的手腕,哭喊道:“三哥,我错了,你别生气,我错了!”
跟在后边的赵母脚步一滞:“含含,你的病……”
赵姿含没有理会自己妈妈,依旧仰望着陆廷言冷峻的侧脸,痛哭道:“三哥,我是一时糊涂犯了错,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三哥,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是陆廷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她发火,也是现在,赵姿含才深切意识到,陆廷言的滔天怒气,她根本承受不住。
她只能哀求,除了认错、服软,她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含含,你糊涂啊!”赵母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你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情呢!”
赵姿含瘫坐在地上,哭得几乎失声:“我没办法,三哥,我真的没办法。我喜欢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喜欢别人。我可以接受你和她结婚,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喜欢她!三哥,我除了毁掉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得到你,我喜欢你,真的……”
陆廷言闭了闭眼,下颌骨动了动,显然赵姿含的话让他不适极了。
“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陆廷言一眼都不想看她,“那你的喜欢可真让人恶心。”
冰凉的夜风将陆廷言冷漠无情的话灌入赵姿含耳中,让她宛如从头到脚被泼了一桶冷水,骨血里都长出了锋利的刺,让她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在疼。
他说她恶心,他竟然说她恶心……
惊恐和悲愤交加,演变成了失智。赵姿含猛然抬头,死死盯着陆廷言,尖着声音喊:“那凭什么是她?我和你认识多久,她才多久!我和你一起长大,怎么说都该我和你在一起,她凭什么半路杀出来抢走我的人?三哥,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分不清谁才是真的喜欢你吗?那个女人她只是贪图你的权势地位,只有我才是真的喜欢你,这么多年,一成不变地喜欢你!”
“疾病不能成为你的挡箭牌,同样,喜欢也不可以。”陆廷言垂下眼睫,轻轻扫了狼狈的赵姿含一眼,“况且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对你是对妹妹的关照,我对你和对梦蝶是一样的,你一直在自作多情,就不要再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
刚才那一段嘶吼宛如耗光了赵姿含的所有力气,她颓然垂下了肩膀,泪如泉涌。
“早知你现在是这副德行。”陆廷言冷嗤一声,“早些年我宁可对你没有任何照顾,也好过你现在如此伤害我身边的人。”
一边的赵母拼命想将赵姿含扶起来,却不得要领,反而跌坐在了赵姿含旁边。
几十岁的人了,看事情比赵姿含看得清楚得多,也比赵姿含更能从一个客观的角度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她的女儿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而陆廷言,也是真的动怒了。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解释,而是保下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