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钱薇和男朋友分手了。
真假不论。世态炎凉,这种事,说不得。
陈舒义是男的。可惜是个男的,还好是个男的。
那天叶宝生低声道:钊哥,不瞒你说,我看得出来,义哥他……和你一样。
杨钊虽然震惊,但长到这么大,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探问,只得说:我和他……可没有什么。
叶宝生举起手,安抚地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不算个事情,我们都不在意的。
杨钊头脑有点空白,说:他不容易。
叶宝生平时伶牙俐齿,那会儿却斟酌再三,才说:结婚是大事。义哥这个人,你也懂的,要说算计人家女孩子,他不会的。我只是觉得,他这样有点太委屈自己,或者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杨钊问:他再没和别人提?
叶宝生摇头:他要和家里打电话,瞒不过我,我问他,他说,爸爸身体不好,一直要他回去做个样子,冲冲喜。别的就不知道了。
杨钊不答。
叶宝生又说:钊哥,我告诉你,没有别的意思,这种事,我不大好问,说实话,我们也不懂。义哥是个老实人,如果真有什么难处委屈,也只有你能帮他一点。
杨钊还没全回过神来,只得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
叶宝生不再说话,玩着手指,半晌才说:还真是各有各的操心法。
杨钊顺口道:他结也操心,你结也操心。
叶宝生说:瞎说什么大实话。
杨钊两个月没去祥园。
也没人叫他,开年都忙。
忙是一方面,他确实没想好怎么面对。
这个圈子八、九成要结婚,他有数,不可一概而论。各取所需的,收心的,他没意见;又当又立,得便宜卖乖的,实在看不起,不来往就是了,别人真有本事把水端平,把船踩稳,也没什么可说的;处心积虑,用完丢,弄到把病过给人家的,杨钊也想知道,哪家律师接这个,他去送块金匾。
叶宝生说得对,陈舒义不会干算计别人的事。坐实了,他一瞬间竟然有点轻松。但再一想,却又怎么也轻松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