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义明白了,问:宝生和你说什么了?
他这是特殊疑问句,杨钊却只当作一般疑问句,答:是。
陈舒义又看了看外面,低声道:这个事,不好讲,我当你懂的。
杨钊一听,有点火大,又不好发作:我不大懂,你讲我听听?
陈舒义仍然心平气和的:什么不懂?
杨钊索性问:是个什么人,说结婚就结婚,开玩笑呢?
陈舒义认真道:我婶婶的姨妈的外孙女。
杨钊一口气都要被他憋回去了,问:怎么找上你的?
陈舒义叹气,说:你家大城市的,不懂,我家那边多得很,女孩子想要个非农户口。
杨钊问:图户口,然后呢?
陈舒义说:你也知道,我爸爸那个胃,去年切了一次,今年暂时问题不大,就是一直惦记我这个事。我也和那边说好了,就是这么个意思,她也不着急。
杨钊说:人家也不要彩礼,也不要酒席?
陈舒义说:是他们先找的我,我一开始说不可以,我都不在家。那边说没关系,不在家正好,反正只是做个样子。
就连讲这种事都是云淡风轻的,杨钊一下没脾气了,又问:那总要和家里讲的,你和家里怎么讲?
陈舒义这下才真被他问急了,又看看外面,声音压得极低:我说,我户口在家里,要结婚,单位也不知道,李老师正想调我去他们团呢,现在就张扬,也没什么好处,等到了新单位,再办酒席才合算。
杨钊捶他:你还真敢讲,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扯!扯得和真的一样!
陈舒义有点无奈地笑:有什么办法呢?
杨钊完完全全甘拜下风,看看陈舒义,不像有一句假的,心里竟然又有点高兴,又有点害怕。
陈舒义说:我知道你们担心,就是这事不好讲。
杨钊听了,不知怎么地很受用,嘴上却赌气道:主要是你这个人太老实了,我跟你讲,不要觉得农村女孩子就单纯,人这个东西,看到好处,都知道削尖脑袋的,你扯得和真的一样,回头人家看你是金龟婿,赖上你不走了。
陈舒义脸一下红了:什么金龟不金龟,房租都交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