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萍 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杨钊愣了愣,说:不是剧团的,我们是朋友,业余来打工。

刚才那个小生,好像李松云。

杨钊有点吃惊:你看戏?

我在学校学过。

杨钊一想,香港人,倒不奇怪,于是表扬他:你很厉害,他和李松云学过,你都唱什么戏,也唱小生吗?

小孩答:昆曲正旦,京剧梅派青衣。

哦?那嗓子很好了。

聊了聊,倒挺投契。长江后浪推前浪,杨钊心里默默感叹,看看他,挺眼熟,灯火昏暗,这个轮廓,简直和当年票房里的他一个范儿。十几年,兜兜转转撞见了,找老了的自己说说话儿。

琵琶远远地响了两声,陈舒义在楼上探出身子,将窗子关了,声音挤成了一丝丝,几不可闻。

杨钊问他:你要不要唱?

小孩想了半天,说:刺虎,忒忒令,其他的我不熟。

银台上煌煌地凤烛燉,金猊内袅袅地香烟喷,恁道一夜夫妻百日恩,试问那三生石上可有良缘分。

杨钊停了笛子。一阵风来。

小孩询问地看他。杨钊示意他看外面,淡绿的景观灯光束里,桃花瓣纷纷扬扬地飘下来。

小孩惊喜地叹了一声。杨钊低头看着槛外半池的花瓣,说:起得有点高了,我笛子也不大好。

小孩笑道:你好谦虚,我不唱了,你朋友听见要笑了。

杨钊摆手:他不会笑你。

他却不肯再唱,像是不好意思:他过来了,我走了。

一转眼就没了影。

陈舒义过来坐下,问:你自己在这里吹?

杨钊说:刚才有个男孩子,懂戏,聊聊天,还唱了两句。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