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宋愉还没醒透就被拉起来化妆。
几个化妆师围着她叽叽喳喳,什么天生丽质,出水芙蓉,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然而宋愉只是敷衍地嗯嗯,困得点头如捣蒜。
直到婚纱套在身上,腰腹被狠狠勒紧她才彻底清醒。
丝绸裙摆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与钻石钉珠相映生辉。白纱坠地逶迤如云,一字肩的设计与精致匀称的肩颈相得益彰。
在一片圣洁的白中,宋愉如同欧洲中世纪油画里的公主,如梦似幻。
别说化妆师,连宋愉自己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只是,美则美矣,却和真正的她,相去甚远。
梦想本不分高低贵贱,做豪门贵妇也是一种人生方向,但于宋愉,则是万重枷锁。
她也问过谈老,天底下那么多想嫁进谈家的名媛,为什么偏偏找上名不见经传的她。
谈老只说天机不可泄露,等时机成熟自会告诉她。
“唉!”宋愉小声哀叹。
果然豪门水深,她还没跳进去呢就被淹没了。
陪在一旁的宋母捕捉到这一声叹息,轻声道:“阿愉,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的,谈家根本没有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不想让母亲担忧,宋愉迅速收起情绪,揽着宋母的胳膊悄悄说:“不,妈妈,我不后悔。”
……
新郎化妆间,谈怀戎也已收拾完毕。
白礼服挺括熨帖,胸口两朵精巧的紫色洋桔梗让平时冷得像冰雕似的人略显温情。
只不过一张嘴还是能把人冻个半死,“东西呢?不会是骗我的吧?”
“哼,”谈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捏着u盘的手伸出去,却又在即将碰到谈怀戎时倏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