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接过她的手时那声轻浅的“嗯”,这是宋愉正式听见谈怀戎的声音,意外的清冽。
从他口中说出这三个字,仿佛是百年女儿红开坛时释放出浓郁酒香,又仿佛白垩纪的琥珀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光芒。
奇妙的通感令宋愉一瞬恍惚,甚至从这声音里品味到一丝永恒。
但这感觉很快被声音的主人打破。
见女孩儿又在走神,谈怀戎倾身靠近她的耳朵,“不想宋家出事,就给我专心点!”
宋愉猛地清醒过来。
她刚刚在想什么?是疯了才感到什么所谓的永恒?
似是掩饰自己的窘迫,宋愉磨起后槽牙狠狠回道:“多!谢!提!醒!”
温热吐息混着浅香猝不及防地扑在耳廓及脸颊上,谈怀戎心头一震,急急向后仰。
这女人!果然是来克他的!
……
一对各怀“鬼胎”的新人,一场徒有其表的婚礼。
明明是关系终身的大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办了,宋愉感觉自己像活在梦里。
为什么在文明的二十一世纪还会有逼婚这种事!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宋愉站在卧室门口,心中发出无声的控诉。
原本想和谈怀戎商量分房睡,谁知谈老爷子竟然让管家盯着他俩,现在就站在她旁边。
宋愉被盯得心里发毛,但想到老爷子和她说的话,只能硬着头皮敲门。
几分钟过去,门纹丝不动。
她发誓,要不是旁边有人,一定要骂个痛快!
仪式刚结束就消失,害她独自在酒宴上应付那些心眼比马蜂窝还密,一句话要拐十八个弯的所谓上流人士,笑得脸都僵了!
穿着那么重的婚纱走了一整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几口,累得小腿肚都打摆子了还要被拒之门外,好歹给她拿把椅子坐着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