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玩笑。”
谈怀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前，双眸平视着陶桃，用一种安抚又让人安心的语气告诉她。
“你是我走失多年的妹妹，我叫谈怀戎，你的名字是谈怀恩。”
抗拒爬上陶桃的脸，她把鉴定结果放回桌子上，眼神警惕。
“谈先生，您是大老板，我只是一个打工妹，请您别开这样的玩笑。”
得，从大哥降级成先生了。
谈怀戎苦笑，语气却依然和缓，从谈怀恩六岁那年被绑架丢失，讲到这些年谈家人对她的寻找，再到这次的意外之喜。
他说了许多当年的细节，又把村干部录的视频放给陶桃看，证明她是被陶家夫妇抱回去养的。
陶桃始终没有说话，看起来怔怔的，似乎有一些相信了。
谈怀戎说:“你的后背，有一块胎记。”
陶桃嚯地抬起头来。
她后背确实有一块胎记，像一只扑棱蛾子，夏天灯泡旁边聚集在一起飞舞的那种。
谈怀戎又无奈又好笑，“那不是什么扑棱蛾子，是一只小蝴蝶，妈妈说你是最幸运的小女孩。你还总说自己是蝴蝶仙子。”
陶桃机械地重复，“妈妈？”
“对，妈妈。”谈怀戎试着把手放在小姑娘的头顶上，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我们两个的妈妈。”
陶桃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那我妈妈呢？”
谈怀戎知道她问的是桃溪村的妈妈。
“我已经让人把她安排进省医院了，陶家夫妇是谈家的恩人，我会找人照顾她的。”
女孩儿的嘴唇颤抖起来，拿起那张薄薄的鉴定结果看了又看，再次确认，“您真的，没有骗我吗？”
谈怀戎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眼眶发热，捏紧了手指。
他许多年没有哭过了，这几天却流了太多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