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愉刻意放轻了脚步,软和厚实的地毯吸走了那点微不可察的动静,直到她走到近前,男人都没有发现,只是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她这才发现对方身上的西装有很多细小的褶皱,还有几道不太明显的折痕,就像刚从行李箱里取出来没有熨就穿上了似的。
这种失误在谈怀戎身上几乎不可能出现的。
他向来注重自己的形象,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凌乱地来上班。
这样想着,宋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猜测。
从行李箱拿出来的西装没有熨烫、人又感冒了……
他不会昨天根本就没有回老宅,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凑合了一个晚上吧?
这种猜测让宋愉越发难受,她伸出手轻轻拍了下男人的肩,“醒醒,我们回家去睡好吗?”
在她碰到谈怀戎身体的下一秒,对方就猛然睁开了眼,布满血丝的双眸中满是恼怒戾气,却在看清眼前人是谁的一刹那亮了起来。
想来也是,除了老婆,谁敢胆大包天地去吵他。
什么戾气怒气,一瞬间都被收了起来,谈怀戎的眉眼变得柔和。
甚至因为生病,他比平时更会撒娇,狗狗附身,眼巴巴地望着他的主人。
“阿愉……”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嗓音低哑,“你怎么在这儿?”
宋愉最受不了他这样,心里又酸又软,来之前想好要说的道理啊,说教啊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伸手抚了抚男人的额头。
“唐明说你生病了,又不肯吃药,还把的员工们都吓得不敢见你。”
手从额头滑到脸颊,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腮肉。
“怎么会突然发烧的?你昨晚在哪里?没有休息好吗?”
“唔。”
谈怀戎显然是难受极了,这种难受又在亲近的人面前被放大了一百倍,忍不住和老婆贴贴。
“你不理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就在车里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就感冒了。”
果然和她猜测的没错,宋愉顿时又心疼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