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海兰看了利于行一眼,坚定的说道:“愿意,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愿意放弃一切。”
“嗯。”南易点点头,又对利于行说道:“你呢?你爱她?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前途?”
躲闪,目光还是躲闪,甚至头也低垂下去,僵在那里,根本不回答南易的问题。
“关同志,你自己和你儿子说吧,我们只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肯,那就结婚,回去安胎生孩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肯,那就是我们没把海兰教好,她自己下贱,这件事到此为止,绝对不找后账。”南易转头又对关佩玉说道。
“你是认真的,你能做主?”
“我能做主。”
关佩玉一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利于行身边,“儿子,你听到了,快说,你不愿意,快说啊……”
利于行的身子被关佩玉摇晃着,他的手越攥越紧,良久,才抬起头,“海兰,对不起,我不愿意,我明年就要高考,我要尽快去读大学。对不起,对不起……”
南易走到冼海兰边上,对视着她的目光,“听到了,都听清楚了?”
“利于行,为什么?为什么?你原来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会跟我同甘共苦,会……”
啪!
南易一记耳光就甩到冼海兰的脸上。
“够了,撒泼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耀荣叔,走了。”
南易招呼一声,让冼耀荣拖着冼海兰先出去,他自己走到黄淑英身边,对她鞠了个躬,“黄老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冼海兰的退学手续,还麻烦您操心一下。”
说完,不等黄淑英回应,南易转身而走,没有看利家三口一眼。
走出教学楼,南易就冲小山坡双手交叉挥舞,这是撤退的信号,收到信号,第二排、第三排就会撤退,把假演习变成真的。
“耀荣叔,把海兰带回去看紧了,三天,她爱吃就吃,不吃就饿着。等她缓过劲来,那就直接去垦殖小队上工,既然不念书了,那就不要吃闲饭了。”
南易要让冼海兰先吃点苦头,精神上再痛苦,也不能和肉体的痛苦相提并论。
虽然冼海兰是孕妇,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年头,出生在田头的娃娃又不是一个两个。
对当下的农民来说,安胎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