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蹲下身,捏住车头主动轮上的偏心杆往前推动,随着推动,轮子开始转动,大概往前滚动十厘米左右,排气阀口的白雾变得更浓,南易也感受到了偏心杆上传导到他手上的拉力。
把手拿开,火车头慢悠悠的往前滚了一段,忽然就开始加速。
没有呜呜呜,只有况且况且况且,火车头沿着铺设好的椭圆形铁轨开动,沿着南无为的摇篮转起了圈圈。
“等下怎么把它停下?”
“没办法,只能等煤烧完。”
“就这样,你还想让儿子坐上面?”刘贞给南易一个白眼。
“莫慌,这只是半成品,我先好好研究研究,离合器、油门我都会给加上。”
南易的目光跟随着火车头游弋,无视摇篮里的南无为已经被吵醒,无视他已经趴在那里透过摇篮的缝隙盯着火车头。
给儿子准备,这就是一个借口,其实是南易自己想玩。
“呜呜呜,阿哒阿哒,呜呜呜呜呜……”
摇篮里,南无为口齿不清的模仿着火车的叫声,一双眼睛透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南易把南无为抱了起来,站在铁轨旁,南无为趴在南易的手臂上,伏着身子,目光被小火车给带走。
先是目光,接着被带走的是时光。
时光挣扎着即将消逝的刹那,它不甘独行,左脚一勾,带着南易一起消逝。
……
海边的码头,南有穷和南无为两个人隔着两米远坐着,手里握着迷你钓竿。
“阿德勒,钓鱼为什么要戴头盔?”
“因为爹哋要我们戴。”
“爸爸为什么这样要求?”南无为问道。
“因为你是爹哋在垃圾桶里捡的,又丑又臭。”
“你比我更臭,爸爸说你是在下水道里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