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章刚说完,袁恪就适时的递上了一杯才倒的水,“怎么都是据说?”
贝齿磕上杯沿,她嘟囔道,“整天被困在这府里像个鸟雀一样,想知道外面的事儿,自然只能是据他人说了。”
楚含章所说的这些,袁恪是知道的,“姨母也是为了四妹妹着想,妹妹自小便身子不好,姨母也是担忧四妹妹会再有点什么事,这才不让你出去。
四妹妹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些事而误会了姨母。光瞧这梅园里的各色梅花,四妹妹就该知道姨母待你的心......”
“娘亲要跟是真为我好,就不该在我不满两月时带我去城门口吹冷风,我的这幅身子本来如何,现在如何,归根究底不都要赖那天?”不等袁恪把话说完楚含章就怒吼道,“至于这满园的梅花......”她看着袁恪眼里的失望渐渐没了声。
垂着头,楚含章不服气的认了个错,“对不起三哥,章儿不该如此说娘亲。”
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瓷杯,放到一边后,摸了摸她的头,“四妹妹真乖~”
“我不乖!”她别过脸,含着泪吸了下鼻子,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要说她乖,这不是故叫她哭嘛!
袁恪再道,“不,四妹妹很乖的,四妹妹是三哥见过最乖的小姑娘了。三哥知道,这些年待在这梅园里不能出去,让四妹妹难受了。”
“所以啊!”他音量突然拔高,引得楚含章倒是好奇了几分,“所以什么?”
“所以今日,三哥特地跟姨母要了首肯来带四妹妹去长源楼吃饭。”
“长源楼?真是那个长源楼?三哥可不能骗人。”她探着脑袋猛地窜溜到袁恪的面前,长而茂密的睫毛有规律的颤抖着,刚忍过哭的眼中水波粼粼,扑闪扑闪的像极了天上繁星。
快五岁的小姑娘好像生的更加白滚珠玉,活泼可爱了。
“恪儿,母后给你定楚家的姑娘做你未来的皇后,可好?”袁恪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响起了前几日进宫去见上官皇后时,上官皇后跟他说的话。
那日,上官皇后跟袁恪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她说,“恪儿,如今你虽因你父皇的一时心软而得以自由出入宫廷,但君王之心历来高深难测,他现在能因自己年老患病而对你我母子生出怜惜,那来日,等他病好了,保不定就会再次把你我遗忘。
届时......”说话间,上官皇后的脸上便已覆满泪水,她慈爱的抚上袁恪的脸,哽咽道,“容华富贵丢失无谓,母后只是怕,母子分离,本宫再难见我的恪儿,恪儿.....”
袁恪坚定着只做一个逍遥王爷的心,在上官皇后一声又一声的痛哭中逐渐瓦解,“母后放心,儿臣定不会让母后再因思念儿臣而困窘难堪。儿臣一定会趁着现在,趁着父皇还喜爱儿臣的时候努力的讨他欢心,争取能早日得一差事。有了差事,儿臣出入王宫便就方便了。”
袁恪的这番话显然不是很得上官皇后的意,但能至于此,能让他松口,便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上官皇后绽着和煦如风的笑,缓缓的点了个头,“恪儿能想到为君分忧,替父分劳,本宫想,要是陛下知道了也定然会很欣慰。
只是恪儿,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可有考虑成家?”
袁恪目光赤诚的回到,“回母后话,儿臣年岁还小,暂无成家考量。”
上官皇后跟着点了下头,道,“本宫也是这么觉得,恪儿你虽已十四,但尚不及弱冠,这成家一事倒也能再拖一拖。但成亲可晚,人选倒是要先看起来了。上京城氏族众多,与你年纪相仿的少年公子更是数不胜数,别到时候,好人家的姑娘都叫人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