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芙道:“你休想,似你这等三心二意,贪大弃小的。便是给你再多功谱,你也定是毫无进益!”
莫寒见何月芙恼火,便蹲在她的侧旁,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肩,笑着道:“师姐莫生气,为这点小事动了肝火就不好了。”
何月芙推开他道:“我比你岁长身强,动动肝火又能如何?你且好生着。既是这拳谱早已背熟,何不细细品读上头的招法?古人常云:“温故而知新。”你且多温些,看能否知新几回。”
莫寒点了点头,笑道:“自然师姐用不着师弟操心,不过这一个月日日读书,可不叫人辛苦。又每日吃药喝粥,也该尝尝新味。
师姐虽不能给我荤腥,也该给我几个百香桃儿嚼嚼,好一去口里药汤的苦涩味才是。”
何月芙笑道:“你倒是这般矫情,殊不知那百香桃已然枯落。先前摘给你吃的,已是最末的几十颗。这一月已过,需得等明年花开果结,我才能为你寻了来吃才是。”
莫寒猛然想到,何月芙曾说过这事,这会子把这茬给忘了,失算失算。何月芙又道:“你若当真嘴馋,倒是有上好的杏果,我可为你摘来。只是这杏仁树长得稍远了点儿,我这一来一回足足要半日之久,实在浪费功夫,不然就算了罢。”
本自垂头的莫寒眸光一亮,忙着说道:“这如何能罢了?师姐当真疼我,便不要说这丧气话。你既说出这杏果来,引来了我的馋。眼下又说不去,这可不叫我白高兴一场?我不管,师姐必须得去,而且明日就得去!”
何月芙闹他不过,笑着道:“你这小祖宗,我便是活该伺候你的了,去自是可去。一来这树是我去年所见,正巧去那一带采还须草,顺眼瞧见的。虽是开得茂盛,我也摘了好些来给师父品尝,往后再没去过的。只不知现在还开着没,还是被风吹雨打的,树倒了枝断了也未可定。
纵然一切完好,那果子被那鸟儿虫儿的噬咬完了也不知。”
莫寒道:“横竖去看看也是好的,若是还在的,师姐可要取上一篮子来。若是没有,那也算罢了,师姐去那附近采采药甚么的。对了,师姐明日正好采药,岂不一举二得?”
何月芙白眼道:“又混说了不是,这采药是要去哪便去哪的么?况且明日我既去采药,便不会去摘果,须得后日或是赶个闲暇的时候。天气凉凉的,百无聊赖之时,方去一回才是。”
莫寒急道:“这可不行,师姐整日忙忙碌碌的,不是缝补衣裳,便是煮药烹茶。要么自顾自看着书,要么游览山间风色。
去河里抓些螃蟹,扛着锄头挖些蛔虫做鱼饵,去溪边塘边钓鱼。
总留我独自一人坐着发呆,还不许我随你一道出去。哪还有百无聊赖的时候,一来二去的,怕是早将摘果的事儿抛诸脑后了。”
何月芙趣道:“你这张嘴这般会说,师姐既答应你的事,何来反悔一说?”
莫寒道:“总之我不管,我已经够可怜的了,这果子要是尝不到,我还不如跳进悬崖一了百了了呢!”
何月芙忙将他的嘴捂住道:“你何来这没道理的混说?小祖宗,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我明日就去,得了罢?”
言罢将手拿下,取来手帕擦拭手里的粘液,抱怨着道:“你个小子,这些大了,还这么口里吐泡泡的?”
莫寒只是憨笑,一把将何月芙抱住。何月芙使力一推,将他推翻在地。
直令他出去,莫寒才颤颤地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