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节如何能说?先前师姐曾说轻功属内谱,要习内谱,需得将外谱吃透。这眼下若说出这话,不仅师姐多心,师父听了怕也会责怪自己不识好歹,贪东想西。正踌躇不定,犹豫不决。
何月芙却笑道:“师父,我知道莫寒师弟由何习武,定是为了离开此地,下山罢了,是也不是?”
莫寒惊看何月芙,正想分说。何月芙又道:“不论你如何掩饰,可逃不过我的眼睛,便如实招了罢。”
一句话将莫寒说得哑口无言,老翁却大笑三声,道:“好呀好呀,此乃人之常情,却也算清新别致。既是这个由头,早些说出也没甚么错儿,想必你是要习这上等的轻功了。那十二功谱里有一门内谱,这内谱无需舞拳弄掌,你只需日夜打坐,按照上头的诀法习学即可。
只是不可执着于一处出不来,造成内息堵塞,心神不齐便不好了。”
又朝何月芙道:“你且好生看顾,时刻留意他学谱的进度,不时要助他一臂之力,不可大意才是。”
何月芙心存疑虑,道:“师父,这十二门谱虽是最为基础的武学,却也高深莫测。内谱方为众谱之首,如此简易便与莫寒学了,不能循序渐进,势必走火入魔啊!”
老翁笑道:“芙儿,你可知这么多年来,你虽只有十二花岁,却总是参不透学武的精旨。要知道学武既可顺天而行,亦可逆天而走,俱因人而异。
莫寒虽身无半分底子,我却瞧他不同,你且看看日后的成效便可,不过为师不会坐视不顾。每隔半月我定要来检视莫寒的进益,而你也要三日一察,不可懈怠,近月也无需采药了。
你这身子刚好,况且为师开的方子,吃完后可抵许久。这采药一事,半月后我会带来,为师在这里无益,你便好生琢磨着教他,为师先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莫寒知老翁允了,还没来得及窃喜高兴,却见老翁一下子没了影。举目四望,远眺群峰,只见一道赫赫青影,渐逐消无,心中颇为向往那般风采。
何月芙却在若有所思,莫寒见她忧愁,又觉这内谱定不好学,倘使又弄出甚么浑事来,岂不让师姐师父再度劳神?由是笃定作弃,忍痛割爱,朝何月芙道:“师姐,不如算了罢。这内谱甚么的我也不学了,先顾好身子为是。”
何月芙瞅着他道:“师命难违,况且你总这样拖着病体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虽难以参悟师父的道理,却也得陪着你好生习谱。
从今日起,你每日只可习一个时辰,也就是两柱香的功夫,需辰时看谱,且不可自行运功。待你火候已至,方得习内。
谨记不可超时,不可多看,待得半月师父来过,看过你的进益之后,才决定你能否当真可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