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点了头,领着莫均莫寒二人去三楼靠左茉莉台边儿上落座,叫了姑娘抚琴。又打发人送了两杯芙蕖茶,外加甜果香梨,二人一一谢过。
稍刻又有琴曲传出,饮茶用果,莫寒只觉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这时候莫均突道:“寒弟,你刚刚说要尽快赶回去,我却觉得大可不必这样着急。咱们可尽情玩闹,稍后我打发小厮回去告诉母亲一声,也就罢了。”
莫寒思索后道:“才回家门,还是不好在外头逛太久。哥哥还是将方子给我,由我带回去为好。”
莫均脸色微变,道:“寒弟,这方子为何在我这里,难道你还不清楚么?你今日若不将实情告知于我,我便不会将方子交还给你。
回去母亲问出来了,我自有分说,你却要如何?”
莫寒听他如此说,又将自己带入这样一个嫣红柳绿之地,怕是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这周边潜藏着多少他的手下尚且不知,如今这样的局面很是被动。
莫寒镇定自若,冷道:“既然这样,二哥方才何不将实情尽数相告?我便是意图刺杀上骏侯的刺客。这样爹爹就可将我查办,下至牢狱,不日即可问斩岂不一了了之?”
莫均道:“寒弟,既然你我血肉相连,同出一胞之母,我自是希望你能坦诚相告。父亲曾说,有一位黑衣曾相助于他,救了他的性命。而那黑衣也进了父亲的屋子里。
你虽多年未归,但秉性难变,我绝不相信你是会忍得下心去刺杀父亲的。故而我觉得你是救父亲的那名黑衣,今儿个你就告诉我实情可好?”
莫寒续自冷道:“哥哥这话说得好生轻巧,须知你那日可是那般凶悍,誓要抓捕到我。若我不是急中生变,速速逃离,只怕早已被你制服了不是?”
莫均道:“你那日既然知道是我,何不自明身份?我见到了你,必然不会似对付贼徒那般,之后也不会有如此多的误会了。”
莫寒心想这莫均甚是神秘,到现在他还没弄清他究竟是怎么查到醉生楼,并且还能定位到具体客房的。
总之对付此人还得留个心眼,便朝他道:“哥哥不必再说了,我自然不会对爹爹下手。那晚我见到有人闯入咱们家,就跟了过去。
发现他图谋不轨,便及时阻止。可惜那人动作太快,我来晚了一步。以至于让爹爹受了伤。”
莫均见他这样说,只稍加思忖一二,又道:“我早知道寒弟不是这样人,只是这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今儿个只当做哥哥的给弟弟赔礼了。请你看茶听曲,望寒弟勿要生气。”
莫寒道:“弟弟哪敢呢。”
莫均又道:“寒弟,你这一身的本事,着实让哥哥羡慕,你为何不向爹娘讲明呢?”
莫寒道:“哥哥觉得我该向他们说么?”
莫均道:“暂且不说也可,来日方长。”
莫寒点了点头,二人又谈了几句,便即辞馆回府。周氏正于前厅来回踱步,见到莫寒莫均,立时赶过去问道:“不过是取个药方子,何以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