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蓉亲自摆茶,好像是为这两个人接风洗尘一样。
莫均见着满屋子的酒味儿还有莫放眼角边一抹淡淡的却显而易见的胭脂红粉,基本上已经判定这两人在自己与冷厥还没到场的时候,于这飘着酒香的屋子内不仅痛饮而且还干起了猪狗之事!
当即斥责他道:“莫均!你还是咱们上骏府的世家公子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满府上下都为寒弟和柳姑娘提心吊胆的时候,你却在这里沉迷于温柔乡?与这下贱糜烂无比的泼妇你侬我侬,要点脸不!”
莫均本是满脸醉红,对莫均也有些愧疚之心,但见他这样着骂自己,特别是对自己的宝贝儿娇娘子吕秋蓉如此诋毁谩骂,当即是再也忍不住了。冲他大喝道:“莫均!你凭什么这么指责我?你先前出卖本公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却要在这里叫嚣?我且问你,你明明说那密道只能准许我一人下去,你为我把风的。结果呢,你却纵容这厮将我打晕在地,你们两个下去逍遥快活去了,是也不是?”
他说完这句话,莫均与冷厥都是一愣。
莫放手提一壶酒,咕噜咕噜往胃里面猛灌,又大怒着道:“我暂且不说这个,你怎么对我我都忍!可你这样污蔑我的娘子,虽然现在还不是,但我早已与秋蓉私定终身,而且也还上报给母亲了。母亲也答应了,这么说来我同即将要成为自己娘子的蓉儿在这里饮酒把盏又有何不可?哪怕是做出一些过分的事也是能说得过去的吧,这些与你又有甚么干系?你虽是我的二哥却也无权干涉的吧?”
这两句一连串的话语直将这二人说得膛目结舌哑口无言,这两人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这莫放已是深入骨髓,就算是有十头牛只怕也是拉不回来的。
冷厥只盯着吕秋蓉道:“吕姑娘,你可真厉害啊,先前用下三滥的手段逼我,现在又使这等见不得人的法子让三公子为之痴迷。我冷某今日就把话给你放这儿了,即便你再怎么奸邪无比,我也是绝不会给你一点机会的!”
说时迟那时快,冷厥急忙闪身过去到吕秋蓉身后,一把将她的脖子掐住直抵咽喉处,似乎他只要轻轻一摁就能将咽喉震碎又或是使力一拽必将她的脖子拧断。莫均在旁边瞧着这一幕,心里只叫了一声:“真绝了!”
莫放却是大喝着道:“冷厥!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这里是侯府不是你的七雀门!你最好将蓉儿放开,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冷厥冷笑一声道:“三公子,不是冷某有意冒犯,实在是这女子过于娇媚可恶。三公子被她迷成了这个样子,在下自然要为公子祛除祸患,公子事后不须感谢在下,只要在院子里摆上几桌小酒小菜,我与公子把酒言欢,那便算谢礼了!”
这一席话直将莫放气得险些呕血三升,那莫放暗知这冷厥是归二哥莫均管顾的,因此同这厮废话根本没用。
于是只对这暂时沉稳有致的莫均指责道:“二哥,如果你纵然这厮在这里大放厥词放诞无礼的话,可真是天理不容了,王法不存,纲常无道了!”
哪知莫均却沉着怒,朝莫放道:“三弟呀,你要知道都是这妖妇迷乱人心,再这么下去三弟你肯定会性命不保的!”
莫放盯着莫均,看他并没有要阻止冷厥的意思,又见吕秋蓉泪如雨落,真是梨花哭落雨,一把美人泪啊!
那吕秋蓉也没想到这冷厥仗着自己武功不俗竟这样强使武力将自己挟持住,可忧的是自己刚刚将他耍了团团转,他必然是对自己恨之入骨,讲不定将自己就地掐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又或者直接将自己重新绑起来,但却不是放在此处,而是交给七雀门或是衙门,那时必然是悔之晚矣。
当下这种情形只能是寄望于对自己痴迷深情的莫放了。
于是又是默默流泪,但抬起头让莫放看个清楚。又是冲莫放道:“秋蓉很感激此生能遇见像公子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尽管秋蓉这一生很是坎坷很是悲惨,但公子总是能给秋蓉温柔给秋蓉欢乐。怎奈秋蓉与公子终究是有缘无份,公子...你我只能来生再见了......”
莫放见她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一颗心都要碎成了泡沫,当即跪下身来,向莫均恳求道:“二哥...小弟求二哥放过秋蓉,秋蓉待我真情实意,绝不是你们口中的虚情假意啊!二哥啊.......为弟自小以来从没求过二哥一件事。现在只求二哥放过秋蓉,成全小弟罢!”
莫均还是第一回见自己的三弟这样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把自己当菩萨一样,哀求自己放过他的心爱之人。突然心里有些不忍,一面动了恻隐之心,一面甚是佩服这吕秋蓉如此厉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