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紫忙捂住她的嘴道:“呸呸呸!好好的乱说什么!也不忌讳。”
莺儿忙闭了嘴,两人就此出发。只因夜深露重,路上行走不甚方便。不过府宅内皆有明瓦灯笼挂着,也不会迷路摔跤。公孙紫夜里走惯了,自是不惧,只莺儿倒是极少出门,竟比她还胆寒些。照理来说小姐出门丫鬟必是要跟随的,只是公孙紫这些时日以来心事重重,每每都想一个人静一静。故而没叫莺儿跟着,莺儿也因是自家家宅,所以不甚担忧。
况且公孙紫每回出去待不了多久便回至房中,便更不着愁。这回说什么也要跟了出来,反而生了惧怕之心。
公孙紫瞧她这副模样,只咯咯一笑道:“是你要出来的,反而这样担惊受怕起来,我看我还是送你莺大小姐回去吧!”
莺儿没好气儿道:“人家都这样了,姑娘还只管打趣人家。奴婢只是不大适应,真有什么奴婢是不怕的...”
公孙紫瞧这声儿隐隐有些发颤,便继续调侃道:“我看平日里就该带你出来走走看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倒把我的心弄悬乎了。”
莺儿道:“姑娘别怕,奴婢再不这样了。”
本是死死拽着公孙紫的手,蜷缩着背,低着头走路都是莺儿,这时候也壮了壮胆儿。本想着大喊一声提提气儿,但这毕竟是晚上,还是家主家下人都熟睡之时,如何能这样招摇。便大大呼了呼气,摸摸胸口,就算提气儿了。
公孙紫瞧她这样,虽是忍俊不已,但也顾不得这些。只加快脚步,一面冲她说:“这都快三更了,你害怕也好不害怕也罢,总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还是不去。想好了再说!我是不会送你回去就是了。”
莺儿很是肯定地说:“去!当然得去!死也要去!”
公孙紫白着眼儿道:“又来了。”
两人再不多话,忙赶着往药炉房走。费了两里路程,终至一颗松柏之下,瞧那药炉房里面灯火俱无。想是房内无人,便放下心来。
于是慢慢走了过去,到了门前,见那房门是关着的,那莺儿登时便庆幸道:“姑娘你看,这门是关着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公孙紫道:“怎么,害怕了?”
莺儿拼命解释道:“我哪...哪害怕了,你看这门关着了么,不回去干嘛?”
公孙紫道:“关着你不会去开呀。”
莺儿诧异道:“关着的门,还能开么?”
公孙紫斜着眼看着她,莺儿只得低声一句:“当我没说。”
再走过来,轻轻将门往里一推,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公孙紫见莺儿趴在门边,只朝里偷望,却一步不敢往里迈。便不耐烦走到她身边说道:“别大惊小怪的,且跟着我呗。”
说毕便迈步往里走,那莺儿本是想着要出来护卫公孙紫周全的,如今却哪肯让她走在前头,只速速地绕到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