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天道:“放出来?他做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还想将他放出来!这情同造反哪!那个逆子,真是气煞我也!”
冷厥赔笑道:“侯爷休怒,三公子纵然不对,却也是您的亲儿子。处罚重了传扬出去也有损你的名声,况且三公子也是受人迷惑,才犯下大错的。我看侯爷让他重新改过,放他回来吧。”
莫云天叹了口气,道:“那臭小子从来都只会败坏门风,现在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且不说他能不能改过自新,我虽为相侯,却怎么好保他的?况且这事儿圣上必然知晓,我又岂能包庇!”
冷厥笑道:“侯爷放心,我已打过招呼了。三公子的事不叫旁人知道。鹿掌使也叫我问侯爷的意思,圣上自然不知。”
莫云天道:“冷副使,这事你怎么可能瞒得下去?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远在山谷中,这七雀门毕竟是圣上所设。你该比我清楚,你今日不说,圣上迟早还是会知晓的。到那时龙颜大怒,哪是你我所能担待得起的呀!”
冷厥笑道:“这么说来,侯爷是都想好了。三公子怕是有救了。”
莫云天恍悟过来,嗔道:“你这孩子,竟还拿我取笑起来了。”
冷厥道:“侯爷既明白此间干系,三公子又不得不救。侯爷可有什么计策,在下也好承办的。”
莫云天长吁了一口气,道:“容我思量思量,你且替我去瞧瞧那逆子吧,看他是否真心悔过。若还是如前一般,我就算是有万千手段,也难!”
冷厥道:“侯爷放心,经此一遭,三公子必有悔意。”
说毕便退出书房,择日赶往擎天谷看望莫放。
殊不知莫放被鹿元生打得死去活来,一二日间手脚不得动弹,每日狱卒送水送饭,他都是一步一步爬将过去吃的。
高婉看在眼里,几次与他搭话。问他身体如何,可伤得厉害。哪知莫放竟不理睬,身上虽是如万虫噬咬,嘴上却不哼半字。
总是一个人躺靠在墙上出神,不论别人与他怎生说话,他还是置若罔闻。
鹿元生也曾上坛来瞧他景况,还打算羞辱他一番。不料莫放竟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面对鹿元生的冷嘲热讽,甚至是侮辱谩骂,他却是无动于衷。这倒让鹿元生有些不解,暗想难不成打了一顿,竟将脑袋打坏了不成。
但见他不理,鹿元生出了口恶气,想着自己也有些过分。这莫放不再胡闹,自己名声得保,便也不再追究了。兀自下坛,不复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