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梁道:“那是我们自己不争气,你倒怪上别人了。”
张丙冷笑道:“怎么过了没几日,你忘性竟这么大了?前番如不是得他指点,我们能到紫麟书斋么!不是听从他的混话,咱们至于这么糊涂地往假山赶么!要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我倒听你跟他厮磨过几句,他原是个头等罪犯,如今透露给刑官儿,逮捕了那帮诡灭人....”
说到这里,当即却被吕文梁喝断,还骂他道:“我看你是真疯了!”
隔房的莫放忽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诡灭人的?”
陆悠悠瞧出了端倪,接着道:“你也知道诡灭人?”
吕文梁遮掩道:“什么诡灭人!听岔了吧!”
张丙道:“事到如今,你还试图掩盖什么呢?”
莫放面带愠色,道:“回答我!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张丙道:“我们怎么知道的,我们知道的可多着呢。”
吕文梁深知遮瞒不住,也吁了口气道:“难不成莫公子与他们也有交往?”
莫放有些着急地道:“你们先说,怎么会知道的!”
张丙道:“我们就是被这诡灭人送进来的,莫不是你也如此?”
莫放点了点头,又问他们道:“你们与那诡灭人是何关系?你们不是来此刺杀圣上的么?如何与他们勾搭在一起了?”
张丙道:“原本不曾勾搭的,但如今穷途末路,那人给了条不知是明路还是暗路给我们,结果还是落到这等地步。”
莫放忽然沉默了,并不答话,只是稍加思索小会儿,再行相问。那吕文梁一直试探着问其原委,莫放自是想给他一些回应,但又恐他会起疑。于是左也不肯右也不愿,只是耗着他。如今闻听那张丙提起“诡灭人”三字,他便知此乃是最恰当的时机。
遂佯装十分在意,引那吕文梁再度相问。一来二去,莫放终于敞开心扉,吕文梁也将那黑衫人之事告知与他。
但吕文梁知之甚少,毕竟初来京城,哪能得知多少密事。只是言谈之间,莫放忽然提及“吕秋蓉”三字。倒令吕文梁颜色大变,十分关切地问莫放道:“她如今可怎么样了?”
莫放便以实情告知,另外自己被她引诱一事亦尽相吐露。惹得张丙捧腹大笑,只对莫放道:“竟想不到你背叛你父亲,竟全是为了一女子。”
陆悠悠嗔道:“你懂什么!人家这叫深情,你能么?”
张丙没好气儿道:“我怎么不能?如若遇着我之所爱,我也必将舍生忘死。只是莫公子如今不说难得佳人,却竟是被佳人所误,竟成了个阶下囚,其下场何其惨烈呀!”
莫放叹道:“虽说如此,我却并不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