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兄长就是兄长,莫放永远不会忘记儿时受兄长的熏陶何其之深。
故而昨晚一夜之久,竟也不是为日后发愁,也不是为莫征的到来欢喜无尽。
莫放凝望着眼前的这枝桃花,心里却是乱作一团,就只是彷徨与出神,再无其它。
站在一旁的杏红比之别个丫鬟有所不同,只因她待在莫放身边最为年深日久,因此莫放的心思她倒能猜出三分来。
只是如今她却难以猜得。倘若换了别人,见到莫放这样茶饭不思之神态,必然难说一句。
只是这个杏红最得莫放的心,此时便也笑向他道:“三爷觉着这桃花开得如何?”
话毕,杏红仔细端详莫放的神情,却见他并不搭理,且脸上丝毫神态俱无。杏红便灰了心,却突闻莫放说上一句:“还行。”
杏红忙笑道:“不如奴婢替三爷将这桃花摘了插入房中可好?”
莫放想了想,道:“好却好,只是这原本长在树上的,如何又要随你去别处了呢?”
这一句话倒把杏红问住了,杏红一时答不上来。想了小半日,这才回道:“三爷说的也是,这桃花还该长在树上,反正园子也不远,三爷想来便来。”
莫放却问道:“若这盛开之桃花在千里之外,你又当如何呢?”
杏红诧异道:“三爷这是怎么问的?这桃花分明只开在这园子里呀。”
莫放先是不理,然后微微笑道:“也是哦,我倒糊涂了。”
杏红登时眼泪汪汪地说:“三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奴婢呀。”
莫放又不理会,撇开桃花,又望东南边演武场逛去了。杏红不敢多问,只得跟着一道走。
到了演武场,莫放走进场内,见一排排的十八般武器俱在,有刀枪剑戟斧钺钩等物。
莫放随意拿起一把军刀,凝神观看片刻,又重新放了下去。再依次拿起几把兵器望了几眼,再放回原位。
再走到距离不远的马棚前,瞧着棚内几匹颜色各异的马儿,出神了好一会子。
却忽然伸出手来摸了摸鬃毛,对马儿嘀咕了一阵子。因他声音放得极低,杏红听不大真,只听得几句实的,仿若是“马儿呀马儿,若你是我,我是你,该多好呀。”
“马儿呀马儿,你的至亲在哪儿呢?”
“马儿呀马儿,好羡慕你只是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