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道:“你才是不清醒,这还有三个多时辰就要到亥时了。照你这么说来,打算不动如山?”
高婉道:“相机而动,能动再动。”
天寿冷笑道:“如何相机而动?既是叫我们亥时行动,到那时肯定一切如常。我们须得自行开锁,并不会有人接应。那又当如何?”
高婉沉吟片刻,道:“总之,不可莽撞,容我思量一二。”
天寿只十分不屑,心里暗想她就是这个谨小慎微的毛病以致坐失良机,自己可不会似她那般。到那时若她犹豫不决,宁可打昏了她也要出去。
又一思转,那锁钥在她手上,自己并不能做什么。到时候是走是留全凭她做主,自己却是寸步不能移,这可就难办了。
便想着如何将那锁钥哄骗过来。见那高婉靠墙沉思,眉心紧皱,天寿便大不乐业,也靠在墙上,朝她温声细语地说:“高姑娘,高奶奶!便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本天寿这辈子没求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你若依我的话,顺了我的心。出去以后本天寿为你当牛做马都使得,有什么事儿但凭你吩咐可成?”
高婉却并不理睬,只顾着自己神思。天寿见她并未作答,心中更是不乐,却也无可奈何。这高婉性子倔强,且心机深重,自己一介莽夫,在外面或可以蛮力与之争持。在这里头却半点奈何不得她,此时更是心急如火,左右不决。
渐渐地,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距离亥时不足两个时辰。高婉还是独自思忖,对天寿不理不睬的,不论他好话说尽,恶语相向,总是半点效用俱无。
慢慢地,天寿也低下头坐着发呆。一个时辰又过去了,这时候已到了决断之时,而那天寿却怏怏打睡。
高婉忽道一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