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道:“天孤老兄莫急呀,只要在稍候片刻,那人自然原形毕露,届时再做它论也无不可呀。”
吕秋蓉忙道:“费什么话!既不是你的话,那我等必先杀你!”
莫放看着她道:“吕姑娘念及旧日之情,也不该如此绝情吧。”
吕秋蓉冷笑道:“哼!你还好意思说。难道不是你将我诱至假山,害得我左大哥也入了牢狱之中的?什么昔日之情!我与你之前从来就没有“情”字可言!”
莫放叹道:“姑娘好绝情,难道不知那晚与我在我府中那般郎情妾意,其中详节,本公子也不便说了。纵然没有情字可言,但肌肤之亲却当如何?”
莫放当着许多人的面说出此话,自是月余前吕秋蓉在上骏府内与莫放那般蜜里调油,二人还未有同房之名,却已算有了同房之实。
吕秋蓉只羞得满脸通红,看向左居急道:“左大哥,你千万休信他!他不过欲使离间计!让蓉儿先刺了他为是!”
说毕就挺剑刺来,左居忙叫住道:“此时不忙如此,你与他究竟如何我不想分争,只是你也不急在这一时,把话说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莫公子,你还是说说那个暗中相助之人到底是何人吧。”
此时的左居,面对莫放之语,竟然平静如水,丝毫不为所动。这却令吕秋蓉十分惊诧,她本以为左居即便不生气,也该究问几言,然结果却大出所料。不禁心如刀绞,泪眼婆娑。
左居却丝毫不觉,很是急切地等候着莫放的答复,莫放却瞧出了吕秋蓉面带苦涩,眼含泪珠。虽是心中不忍,却不十分点破。只笑着道:“在下所说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左居惊道:“莫非竟是你?”
莫放点头道:“确是本公子无疑。”
众人皆惊,那狱卫们纷纷膛目结舌,一致望向莫放,口不能言。莫放见他们如此,仍是从容不迫,只道:“我有一言,诸位静听。常言先拒外敌后安境内,此时此刻,我京都外围,北向有虎狼之师,抗击赤奴。我们却在这自相残杀,窝里斗法。岂非不智不仁不忠?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诸位都是绝顶高手,值此存亡之秋,何以不戮力同心,共渡危难?”
众狱卫听得云里雾里,你望我我望他,不知所云。天煞只不耐烦道:“谁同你这厮讲什么狗屁道理!你若真是内应,便杀来这些狱兵!以表忠心!”
莫放道:“什么是忠?对你们诡灭族忠心,还是应该对大梁忠心?你们不过区区盗匪,为偷赈灾金不计手段。北境难保,百姓蒙难?”
高婉笑道:“难不成莫公子要在此高举义旗,打算做什么?要我们听命于你,然后同你北上抗敌不成!”
莫放道:“为何不能如此?你且看京城之内的局势如今动荡不安。可知为何?我猜不是你们诡灭族所为吧。”
天芒道:“我等都在谷内,自然非我们所为。只是不知莫公子究竟何意?”
莫放道:“本公子之意,是要你们弃恶从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天孤大笑不止,只说:“莫公子还真是深情厚谊呀。就算你真的有恩于我们,以为我们会如何?会感恩戴德,受你驱使不成!殊不知我等有今日,全是拜你们莫家所赐。故而今晚纵然你救了我们,我等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挺剑挥来,天芒阻之不迭。然天孤执意为之,天煞自然紧随其后。莫放见他们认真要除掉自己,只慌得往外逃。那帮狱卫未及反应,只是被莫放的一席话惊得魂不附体,都不知该不该助他。因他私自放人,使得谷内弟兄死伤不少,但若不救,只恐失了谷主临走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