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何月芙打开此绣着双鱼纹的锦囊,竟从里面瞧见了两张信条,俱是好生折叠齐整放了进去的。
只是纸外所书一行小字,一封云曰:“致舍弟莫寒。”
另一封上写:“致仙人峰何姑娘。”
何月芙见到“何月芙”三字,不禁又眼泪打转。
心想莫均临死之际,所书之信竟也有给自己的一封。他应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又或是有意要赴死。只是何月芙始终不能接受莫均会这样做。
既然是临死所书,为何单单给了自己与莫寒。却不给莫侯爷,哪怕是跟了他多年的好兄弟冷厥也成。
何月芙思绪万千,猜度这信中会写些什么,兴许是嘱托自己要好生照顾莫寒。当然这无须他的嘱咐,身为莫寒的师姐,何月芙责无旁贷。
既然这单单是自己的信,该没有这么一句两句才是。
那除了这些,还该有些别的。
何月芙并没立马摊开来瞧,只是飞到树上,倚靠在树干,手里拿着锦囊与信件,却在仰着头看向夜空。
脑中还在猜想莫均会给自己留上哪些话。
然这既是锦囊妙计,自己也必是莫均所谋要紧之所在。
左不过就是要自己去何处打探消息,再去何处支援,总之配合莫寒便可。
何月芙想到此间,不禁叹了口气。他已不在了,自己虽说有护卫莫寒之责,但是却总是提不起劲儿。她明白这并非自己方才历经大战的缘故,而仅仅只是他不在了。
何月芙不禁又落下几滴泪来。既然早有预料,何月芙也想亲眼瞧瞧他最后留给自己的这封信。
哪怕是瞧一瞧他的字,何月芙也很是满足了。
于是她缓缓摊开信条,上写:“何姑娘,今夜一过,也该是你我永别之日了。我本没有说的,只是与你待的这许多日。我有些话,愿单与你说上一说。只是这些话我当面难以道出,我曾想将此言埋藏在心底,再不叫你知道的。
然我活不久了,等你见到这封信,若要责怪于我,只怕也不能够了。
莫均幸得姑娘相救,在伏羲城外山崖之下,若非姑娘,只怕我早已命归九泉。
这话我在姑娘这里说了不下十回,姑娘虽说厌烦,但到了今时今刻,莫均还是要说。
姑娘本乃尘外女子,不料被我闯入之后,至此便颠沛流离,为此莫均颇为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