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扶莫寒躺下,亲自喂他。
何月芙又为莫寒把了脉,自觉比先大好。便松快了不少,但所耗内气甚巨,站起身来意欲走上一走,身子却极不稳当,险些跌足在地。
冷厥赶忙放下药碗过去扶着,又道:“何姑娘,你这可要紧,不如我给你瞧瞧如何?”
何月芙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没事,我还要照看莫寒呢。”
冷厥急道:“你这可不成!你这一路来损耗太多,你万不可作践了身子才是啊!”
何月芙亦觉昏昏欲睡,若再不歇上一歇,必定又是一番事故。
强撑不住,何月芙只得同冷厥说:“那我先去歇上一歇,你待半个时辰后,如我还未醒来,便去叫醒我。”
冷厥点头答允,何月芙便去歇息了。
待何月芙走后,冷厥续自喂莫寒吃药。莫寒吃了几口,便不愿再吃。只说味苦难咽,冷厥笑道:“我的小少爷,都这时候了你还这样任性不成。”
莫寒道:“若要我不任性,你须得将一切都告诉我!还有我师姐为何会这般虚弱?这可不只单单为我疗伤才会如此的吧。”
冷厥叹道:“你有所不知,若不是你师姐何姑娘,恐怕就连你二哥的尸首都很难带携出来,还有我也怕是会性命难保。”
莫寒闭上眼,心中不知怎地,一股子怒气盘桓在胸口。但他知晓此时不可莽撞,于是便再度问向冷厥道:“二哥向来运筹帷幄,这回怎么会如此!你且好生告诉我吧!”
冷厥道:“说来话长,你若要知道全部实情,先把药喝了。”
莫寒瞪着他道:“不喝!说完再喝!”
冷厥没辙,只得将莫均从与莫寒等人分别之后,回京所发生的桩桩件件,一字不落地都告知给了莫寒。
莫寒细细听了半晌。越听越气,心中又有诸多疑问,向冷厥讨问,冷厥却也一知半解。
莫寒不得已,只得吃了药,歪在榻上合上眼,背对着冷厥道:“不用叫我师姐了,我已经没事了,你让她好生歇息吧。”
冷厥道:“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叫的。你好生歇着,有事就唤我,我就在前屋。”
莫寒口头答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冷厥见莫寒如此,只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厨屋去了。
留下莫寒一人在榻上,莫寒此时闭着眼,脑袋里全是冷厥所说的,二哥是怎么一步一步被诡灭族的宗主所杀的。
心中痛不可当,便暗暗起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但此时此刻的莫寒,却极为疲惫,先是柳倾城出卖自己,致使郑掌使被杀,再是二哥莫均身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