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今天突击检查,查投机倒把,我和袁胖子,差点落到了纠察队手上。”
贺岩如实告诉白苏:“我护着袁胖子挨一棍子,手应该是脱臼了。”
“袁胖子要带我去县城医院,我怕正好落到纠察队那些人手上,不敢去,袁胖子只好找人帮我开拖拉机,送我回的和平大队。”
“我今天护着袁胖子逃过一劫,除了给兰花带的高中教材,上回婶子说要鸡鸭爪子和内脏什么的,袁胖子去了屠宰厂给婶子弄回一大袋。”
难怪贺岩刚从拎着的麻袋里掏书时,白苏还闻到了一股腥味儿。
比起做好吃的,贺岩更重要。
白苏一时懒得先翻他带回来的东西,吩咐贺岩:“我看看你的伤。”
贺岩扭扭捏捏去碰扣子,白苏有点想笑,知道他是误会了,忙让他坐着别动,隔着衬衣用手在他右手手臂上摸了几下。
然后趁着贺岩不好意思脸红,突然一使力,咔嚓一下将他的脱臼的地方给接上了。
贺岩闷哼一声,梨花听到动静急得冲进来:“贺岩哥,你怎么了?”
“你贺岩哥手脱臼,我给接上了,你哄哄他。”
看梨花那紧张样儿,白苏笑她。
然后冲贺岩道:“你也哄哄你以后的媳妇儿,她今天差点被人欺负了。”
听到贺岩着急的盘问梨花,怎么被欺负了,有没有受伤?
白苏露出姨母笑,拎着袁胖子送的东西去了灶房。
让梨花小两口在厢房咬耳朵说话,白苏喊了贺岩妈,还有赵清柔和兰花进灶房,帮着她清洗半麻袋鸡鸭内脏和爪子。
贺岩嘴上虽说得风淡云轻,白苏却从他凝重的脸色,知道了今天贺岩在县城的遭遇有多危险。
投机倒把一旦被抓,送去农场劳改不说,贺岩被摘除的帽子,又要还回到他头上。
白苏翻着鸭肠在井边清洗,觉得如果最近抓投机倒把,管得很严,那她女婿再跑县城黑市,迟早会遇到危险。
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不能再让贺岩处于险境中。
但投机倒把这事儿吧,背后是巨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