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相机一阵捣鼓,害怕浪费胶卷,一直在努力在调试焦距和参数,格外小心翼翼按下了快门,但总感觉之前的照片因为手抖好像拍糊了。
让一个用过智能手机的摄影小白,来捣鼓古董相机,太难了。
大冷的天,白苏急得额头渗出一圈细密的汗珠。
还不信了,拿手里的古董相机没有办法,白苏还要再试,尹凡慢条斯理掏出一条手绢擦干净手上的泥。
“婶子,我来试试。”
“你会用这种相机?”
白苏心里一喜,尹凡接话:“以前摆弄过摄影机,摄影机比相机难弄。”
尹凡没提摆弄过谁的摄影机,但是白苏却知道,一定是他那个导演父亲的摄影机。
那是尹凡的伤心事,白苏就没有刨根问底,忙将相机递给他。
尹凡这才慢腾腾将擦过的手绢抖了抖,待叠得方方正正揣回兜里,才来接白苏手上的相机。
因为他的动作太慢了,白苏就看清楚了,手帕上绣着荷花。
白荷很特别,白色的丝线跟手帕的颜色相近,周边用丝线勾勒出荷花的纹理,拿去卖的手帕不会这么绣,白苏认出这是荷花缠着他姐给绣上的。
现在,这条手帕落在了尹凡手里。
然后,尹凡拿手帕擦了灰后,还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叠方正了,又揣回兜里。
并且还是在她递相机的时候。
白苏还在分析这些细节,尹凡接过相机已经在摆弄了,他摆弄的样子很认真,阳光透过暖棚照在他脸上,明暗的光线折射出一片斑驳。
他眼眸微敛认真调试相机的样子,让白苏都有点看怔了。
长这么妖孽的一张脸,偏性子还如稳如山,也难怪她们荷花会栽在这小子身上。
这样一个事事妥贴的孩子,偏在自己给他递相机时,慢腾腾的先叠手帕,还故意让她看清楚手帕上的花纹,联想到她带着杜长庚来暖棚药田,尹凡才做出这种举动。
白苏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是个心机boy。
这是在无声宣示,让自己知道,他跟荷花走得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