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吃人的银甲兵在追我们,如果点起篝火,就会被他们发现了。”
娜娃听了吓得脸色苍白,她又往毯子里缩了缩。
“妈妈!你不是说,爸爸前一段时间被银甲兵抓走了吗,爸爸是不是已经被吃了啊!”小女孩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前几天安德烈叔叔逃回来的时候,说爸爸还活着,他腿上受了伤,银甲兵还给他治伤了。”娜娃的哥哥图诺夫突然从一旁坐了起来,对妹妹说道。
娜娃听了疑惑地说:“他们帮爸爸治伤,应该是好人吧?为什么不放爸爸回来?”
“什么好人!安德烈叔叔说了,他们被关起来时,每天都有鲜肉汤喝,而银甲兵是吃肉的!你想想,现在哪能抓到新鲜的猎物,银甲兵想要吃肉,就只能吃人!安德烈叔叔就是因为觉得那肉汤鲜美得不像是动物肉,才逃出来的。”
“图诺夫,你闭嘴,跟妹妹赶快睡觉!”
两个大孩子说的话让已经睡着的伊万扭动了一下,于是他们的母亲瓦莉娅呵斥道。
听了母亲的话,图诺夫立刻用毯子蒙上了自己的头,而娜娃也蜷缩了起来。
被孩子这么一闹,瓦莉娅更加心烦意乱了。
银甲兵吃不吃人她不知道,但是自己的丈夫怎么被银甲兵俘虏的,她十分清楚。
几天前,库萨库人躲在一个自认为绝对安全的山坳中,女人和老人打火做饭,男人则脱下马靴,喂养疲惫的军马。
而那些银甲兵毫无征兆地从山坳另一头冲出,直冲入库萨库人的聚落。
当时瓦莉娅正抱着一捆木柴,呆呆地看着一个银甲兵,驱策着矮马冲向自己。
看着银甲兵高举的剑,瓦莉娅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要死了,伊万怎么办,他还只有两岁,没有断奶。
然而当银甲兵看清了瓦莉娅的脸,那柄剑在瓦莉娅头上画了个圈,并没有斩下。
她的丈夫耶夫卡当时还没有上马,就高举着马刀向那个银甲兵冲了过去,而那个银甲兵轻易地撞倒了耶夫卡,结实的马刀被砍为两段,带着蹄铁的马蹄狠狠踩在了耶夫卡的腿上,让耶夫卡疼晕了过去。
瓦莉娅想跑向耶夫卡,却被其他的女人拉住了往篷车那边跑,而聚落里其他男人也聚拢起来,拼死保护着篷车,掩护女子和老人撤退。
那几天里,瓦莉娅都以为自己已经成为寡妇了,直到与耶夫卡一起被俘的安德烈逃出了银甲兵的控制,她才知道耶夫卡还活着,生活才找回了一丝希望。
但是,银甲兵一直如影随形地紧紧咬住库萨库人的尾巴,无论库萨库人逃到哪里,那些银甲兵总是能轻易地找到他们。
绝望正在库萨库人之间蔓延,瓦莉娅也是如此。